Chapter4:新年(2 / 4)

你此生最厌恶以政治手段干预、乃至迫害科学家的人,1935年2月,李森科成功获得全苏列宁农业科学院院士称号,但此时他的反对者——穆勒与尼古拉·瓦维洛夫[6]都没有遭到政治迫害与暗杀,仍然是反对李森科的强大有生力量。

无论是为了你自己,为了这些兢兢业业的科学家,还是为了整个社会主义阵营的生物技术的发展——你都必定站在李森科的对立面,你都得把他扳倒下台。

李森科的背后是斯大林,他通过政治手段将孟德尔的遗传学说打为“资本主义遗传学”,将自己的获得性遗传学说标榜为“社会主义遗传学”,让自己占据了政治高地。

穆勒和瓦维洛夫从科研成果上进行抨击,这无法动摇李森科的“权威”,你经过深思熟虑,最终还是决定用魔法打魔法。

第一步,你要和穆勒接触,提供核磁技术以辅助证明孟德尔遗传学说,在学术层面实锤,占据理论的制高点。

“您谬赞了,我看过您刚发表的关于磁共振的成果,您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年轻科学家。”穆勒有些感慨,但非常真诚。你的论文上周刚发表,世界范围内,核磁共振技术的热度正在快速飙升。

“我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你摇了摇头,坚决地否认了自己,因为那都来自于过去与未来所有贤者的智慧。

你与穆勒并没有多说客套话,你的来意非常明确,就是提供以核磁为基础的技术支持,与穆勒合作完成辐射遗传学、细胞遗传学方面的研究,共同建设苏维埃的生命科学与遗传学。

“把遗传学与生物学推进到基因层面,核磁共振波谱氢谱成像[7]……”穆勒认真阅读着你带来的资料,他曾从事过X射线的辐射研究,在电磁物理方面具有一定基础。他读的很快,看起来有些激动。

“共产主义者不信上帝,但这些研究的结果足以推翻祂的权威。”

你没有接话,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但我们的处境并不好,不是吗?”穆勒终于看完了你的报告,他抬起头,用那双有神的眼睛看着你,带着笑意与深刻的担忧。

“先生,我正是为此而来。”你深吸一口气,将脊背挺得笔直,那里藏着你改变未来的决心,即使这条路危机四伏,处处潜藏着死亡的威胁。

[我将作为我们合作项目的牵头人,与您、瓦维洛夫和其它的遗传学家们站在一起,我相信真理只会出自于不断的实践,而非政治上的强权。]

你将一张纸条递给穆勒,在他看完后将其烧成灰烬。你不敢保证这间屋子里没有任何监听设备,而眼前的遗传学家也明白了你的意思。

“您还年轻。”

“是的,我还是太年轻了。”

年轻的与年长的科学家站在原地,良久的沉默,终于相视一笑。

【2】

1935年11月17日,美利坚合众国,华盛顿特区宾夕法尼亚大道1600号,白宫。

大片翠绿色的草坪整洁而无杂色,晶莹的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虹光,雨后湛蓝的天空一望无垠,将广场中央独特的白色建筑衬得格外漂亮。加长林肯轿车缓缓停在大理石质的喷泉边,沿途身着黑西装的持枪军警整齐划一地行了美国军礼——手掌向下,抬头收腹,朝车里那位一看就级别相当高的大人物致意。

“非常感谢!大家都辛苦了!”

保镖替车里的大资本家打开车门,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青年爽朗的笑声极有感染力,让人心神振奋。

一条长腿从车里跨出来,那位神秘的大人物终于现出身形。阿尔弗雷德·F·琼斯年轻的过分,这让他与他的身份产生了强烈的割裂感——他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金色的三七分短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藏蓝色的西装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与流畅的肌肉线条。青年的容貌相当出色,更出色的是他的气质和他的眼睛。

那双藏在平光镜后的蓝眼睛极亮,仿佛星辰从宇宙坠落,轻轻落在了他的眼中。

阿尔弗雷德是这个国度毫无疑问的代言人,他的存在本身实在是太过于“美利坚”。

美利坚意识体先生理了理领带,朝夹道欢迎的军警行了个标准的军礼。上一刻他笑的开朗,像一位平易近人的政治家;下一刻他面色严肃,眉眼间带着难以忽视的冷冽与飞扬的自傲。

阿尔弗雷德早上刚下专机,就接到了紧急会议的通知,于是他只能遗憾放弃了直冲KFC吃中饭的念头,火急火燎换了身得体的西装,赶来白宫开会。

现在是和平时期,虽然欧洲的局势相当紧张,但隔了一整个大西洋的北美洲岁月静好。1929-1933年席卷世界的大萧条已经逐渐在美洲丧失了掌控力,阿尔弗雷德的新上司罗斯福堪称天降猛男,以“救济、复兴、改革”为核心的罗斯福新政让一切变得好起来。

人民不再饿死、不再绝望、不再痛苦到结束自己的生命,阿尔弗雷德前所未有的充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