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美国反对美国(2 / 6)

反应完全超出他的预期,或许还超出了他对苏联人的认知,阿尔弗雷德上楼的速度都比之前快了几个度,险些踩空,看样子被你打了个措手不及。

爬上顶楼,阿尔弗雷德递给你一支钥匙,你俩的豪华套房就在相邻的位置。这豪华大房连洗手间的地板都是大理石的,但你没心情享受,匆忙冲了个热水澡。

服务员收走了你从苏联穿来的素色长裙,她递给你一只精致的盒子,并不想裸奔的你只得接过来,刚开盒就被资本的气息再次震撼——盒子里是一条宝蓝色的礼裙,用料一摸就知道是好丝绸,裙边上用银线绣着玫瑰与月桂树叶的纹案。阿尔弗雷德甚至给你提供了配饰,银链与镶钻的吊坠,这一套衣服就是美国上流社会的标配。

这些东西你并不陌生,当你整理好着装,站在等身镜前盘头发的时候,你恍惚间回到了曾经的岁月,你也曾穿着华贵的礼服参加晚宴。你不纸醉金迷,但这是那些资本家的社交礼节。

匆忙出门,你并没发现自己下意识地端了架子,也完全低估了阿尔弗雷德的敏锐。

细跟的高跟鞋让你感觉有些不习惯,走了没几步,你就开始怀念从苏联穿来的军靴。

裙子是按你的身材尺寸定制的,1937年,美国的情报部门还是一片混乱,CIA直到1947才建立。但显而易见,阿尔弗雷德本人掌握的情报网络相当强大——起码足够在苏联收集到你未加密的资料。

这是他对你的威慑与暗示。

你还没练就穿高跟鞋无声走路的技术,你远远看到旋梯边金发的背影,鞋跟清脆的声响让你无所遁形。

近了,阿尔弗雷德转过身,他换了身白色的休闲西装,打着肯特结的星条旗领带——说实话,花纹领带并不罕见,譬如佩斯利花纹就久负盛名[1],但你是真的头一次见有人用美国国旗做领带的花纹。

有点抽象,但想想这位是美国本人,一切突然合理起来。

美国人身上总带着些独特的随性,起码它的意识体确实不爱好好穿西装。阿尔弗雷德单手插着裤兜,抬手正准备朝你打个招呼——看到你的瞬间,他猛然顿住了,那双蓝眼睛闪过一丝震惊。

他突然站直整平领带,行云流水地将左手背在腰部以上,欠身鞠躬,伸直右臂,将戴着白手套的掌心送到了你的面前。

“May I ?”

这是欧洲文化圈中,男士在正式场合对女士发起邀请的礼节性动作。

你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怕不是端起了参加宴会的架子而不自知。

电光火石之间,你闪过万千思绪,最终只是平静地将手塞进他的掌心,任由他牵着你往餐厅走。阿尔弗雷德偷渡中国,很可能就是来见你的,黑军火并不是什么机密物资,既如此……你也得想想如何利用这个机会。

“你曾到过美国吗?”路上,阿尔突然询问你。你偏头看他,对上那双好奇又兴奋的蓝眼睛。

“别问我,这得问你的出入境记录。”

“你和我认识的苏联人都不太一样,我差点就以为你是我的人民了。”阿尔弗雷德很快收回目光,他看起来有些尴尬地揉了揉金发,语气不轻不重,乍一听只是调侃,落在你耳中却是有些意味深长。

他在试探你。

但事已至此,不如将计就计。

“刻板印象可要不得,我只是入乡随俗。”你耸耸肩,反正大家都装傻。

说你完全没有受到美国的影响?光你那口与美利坚本人一样标准的美音,这话说的你自己都不信,任何国家待的太久,都会潜移默化地影响一个人。

只是有些深层的东西永远无法被撼动。

晚餐也是阿尔弗雷德请你,你怀疑他把店里最贵的菜全点了一遍,不少菜百年后都颇为奢侈。如果说黑松露、嫩鹅肝这些名菜还让你感慨,那等那一整盘澳洲龙虾刺身摆上桌的时候,你就只剩下麻木了。

别说一个土生土长的苏联人了,二十一世纪普通人都没见过这阵仗。绸布的桌布,水晶的烛台,连刀叉杯盏都是艺术品,桌对面坐着一个赏心悦目的有钱的美国帅哥,桌上摆满了闻所未闻的美食……

如果坐在阿尔面前的是一个见识不多的苏联人,那他难免会感到自我怀疑。

但很遗憾,你不是。

你与他平等地坐在谈判桌两边。

“要来点什么酒?”阿尔弗雷德往嘴里塞了块牛肉,朝你说话的时候有些含糊。他可算是完全抛却了餐桌礼仪,不过你也不喜欢形式,对美国人的随性相当受用。

“你不是没成年?”你抬头瞥了阿尔一眼。

“美国限酒的法律对我不适用,而且我已经建国161年了。”阿尔弗雷德一脸正经。

国家意识体灵活的年龄算法让你哑然失笑,不过既然阿尔给了你选择的权力,你也不客气,干脆整了个苏联人的活:“那就伏特加吧。”

阿尔弗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