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2 / 3)

的线索,如果那是真的,”女人补充了一句,“我们有了一些新进展,我想我很快就会给你回应,前提是你这次的任务顺利完成——为了再次获取线索,我们的人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对我们上一次的交易失败道歉,阿曼达,”阿琳娜轻声说,她看见那处的装置正在慢慢停下,水流不再那样猛烈了,“不好意思,我那时正在忙于离婚。”

这个借口让通讯那段的政客再次短暂失语,阿琳娜开始缓缓解开氧气瓶的束腹带,阿曼达刻薄地评价道,“你应该表现出比哈莉·奎因那个疯子更好用的潜力来,阿琳娜。”

在漆黑一片的深海中,阿琳娜突兀地笑了一声,她放开了手电筒。

“你的自杀小队就是个笑话,阿曼达。”

通讯那头的呼吸声猛得加重,而阿琳娜依旧说了下去,“你想要一个不计生死的士兵,你却用他们的生命来威胁他们?真是个笑话。你应该找的就是我这样的人,因为我这样的人很清楚一件事——”

她彻底解开了氧气装置,通往阿卡姆的道路就在前方,那里遍布利刃和机关,她需要在四十二秒的时间内通过这个复杂的排水口,然后在长达三分钟的时间内保持高强度的运动。阿琳娜闭着眼,临行前她只看过一眼的下水道地图就在她眼前浮现。

“生活总是很痛苦。”

她丢下了通讯装置,然后箭一样的向前游去。

缺氧带来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想起过去遭受过的几次实验,在长久的拘禁中,她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痛苦。她的金发扫过那些能把人搅碎的利刃,内心毫无波澜,她没法计算时间,只能通过自己身体的状况来估算路程。

在这种糟糕到可怕的设计装置里,没人能预料到会有人从这条路线潜入阿卡姆——这就是阿琳娜的特长,在最极端的境地里苟活下来,然后永远选择最差劲的那一条人生轨迹。

缺氧开始让她胸口胀痛,眼前的画面也开始涣散,一切零碎的记忆又浮现上来。在寒冷的冬季,她的父亲是那艘船上的工程师,那艘刚刚勘察过北极的船在众人的包围下欢呼,她被她的母亲高高举起。

女人兴奋地大叫:“看啊!亲爱的!我们的女儿刚刚通过了国家的测试!她是个天才!”

阿琳娜在分不清胸口的疼痛是来自于回忆还是缺氧的时候,水流突然改变了方向,她立马憋住最后一口气,向着远处的一束光奋力游去——在被暗藏的漩涡卷进搅碎之前,她甩着湿漉漉的金发,高昂着头,用力往疼痛的肺部吸入了一口空气。

她成功潜入了阿卡姆。

她的目标是杀死谜语人。

*

阿琳娜经历过战争,当过战俘,她还曾经去过德军的改造区,毫不夸张地说,她已经经历过这个世界最可怕的地方。

但即使这样,她走在阿卡姆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一阵毛骨悚然,这里不同于战争的残忍,而是一种更无能为力的麻木和空虚。仿佛命运在无形中已经给每个人划分了轨道,在这里的人们注定要接受自己悲惨又恶毒的一生。

她把脚步放得很轻,但走得非常快,湿漉漉的脚印让她没法掩盖自己的行踪,警卫发现她是迟早的事。只要她的速度够快,就能减少很多的交火和伤亡。

她不愿意在解救自己妹妹前背负上更多无辜的人命,接下这个任务时她就下定了决定,她只杀不得不杀的人。

阿琳娜跨过一整条漫长的走廊,只要接着顺着道路走下去,就是关押阿卡姆重刑犯的地方,那里关着小丑,谜语人和稻草人,是整个哥谭最危险的地方。

偏偏在这个时候,她突兀地停下了脚步。

一阵寒颤顺着她的脊背往上爬,阿琳娜无比相信自己的战斗直觉,这种直觉救了她很多次——太安静了。

周边太安静了。

她去过监狱,被囚禁的人绝不可能这么安静,被关在笼子里的猛兽尚且会嘶吼,更别提人类。人类会交谈,会抱怨,巡逻的警卫会大声呵斥犯人。她坚信这世上任何文化背景下的人性底色都有共同之处,哪怕处于新的时代,这也不是会因快餐文化而改变的东西。

周遭唯一的声音就是她发丝上的水珠滴落,打在她脚边的地板上。

阿琳娜蹲下身,摆出经典的潜伏姿态,枪口指向正前方,她缓步迈过转角,猛举枪口——那儿空无一人。

说这个房间空无一人倒也不确切,照着阿曼达给予的情报,这儿本该是阿卡姆的警卫室,等阿琳娜迟疑地直起身时,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在她眼前。

地板上躺满了警卫。

她在心中默数,七个,七个本该巡逻的警卫此刻整齐地躺在她刚刚的视野盲区,有人击晕了他们,然后把他们拖到这儿。

那人和她在同一时刻闯入了这间地球上防守最严密的精神病院。

“嘿。”阿琳娜轻声说。

她用脚碰了碰一位警卫的脸,男人在昏迷中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