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1 / 3)

迎上长者严肃锐利的目光,丁辉映缓缓摇了摇头。庾景换沉声道:“丁小姐,您不说出实情,恐怕我无法帮得到您。”

丁辉映看了文慧中一眼,见文慧中面上并无排斥疏远之意,心中安定半分,对庾景换说道:“我不记得了。”

庾景换意外:“不记得了?”

丁辉映叹息一声,沉重道:“是。八月一日那天清早醒来之后,我有许多事情都想不起来,连前一天做了什么都没有印象。”她不可能说出自己鸠占鹊巢的事,只能拿出狗血的失忆当借口敷衍。文慧中听她这么说,忙问庾景换:“庾叔叔,这药有没有可能对脑部也有影响?比方说会导致记忆衰退?”

庾景换深思片刻,温声道:“你也知道腺体是除去大脑和心脏以外人体最重要也是最脆弱的器官,倘若真的影响到了大脑,那就绝对不止记忆衰退这么简单了。”

他顿了顿,看了丁辉映一眼,斟酌着说道:“当年CIOMS提交国际军事法庭有关乾水的临床实验报告上提到乾水对受试者的体质有非常高的要求,一旦不符合标准,有九成几率会导致受试者腺体受损萎靡;进而刺激大脑诱发缺血性脑卒中,也就是俗称的脑梗死。换而言之,如果腺体损坏程度达到能够影响大脑的程度,人是活不下来的。”

“那……如果这个人活下来了呢?”

庾景换戴上眼镜,看着她,叹道:“那不就是你的情况吗,丁辉映小姐?”

“丁小姐?”

丁辉映回过神,见阎稚初手里拿着两杯magnolia咖啡,递一杯到她面前,便道了谢接过。阎稚初在她身旁隔了两个座位坐下,道:“检查需要一点时间,请您再耐心等一会。

“检查?”

“是的,今天原本就是文总预约做身体检查的日子。

“他的身体……”

阎稚初见她一脸紧张,露出安抚的笑容:“只是例行检查而已。”

丁辉映松了口气,她才刚被原主消失……不,是死亡的原因震惊得久不能言,失了平日的冷静,因此才急以为文慧中也有什么闪失。她喝了口咖啡,喋着唇齿间的木兰花香,努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因与阎稚初随意扯些话来说。

原来这阎稚初是文慧中的大学学弟,并非渊冲市本地人,大学毕业后进入文慧中组建的Giant集团工作,可以说是文慧中一手栽培起来的心腹。丁辉映与他聊了一会,自觉火候渐到,开始套问一些私人话题,比如文慧中与庾景换的关系。早前她虽听庾景换一口一个“文先生”,可看文慧中的眼神却是长辈看小辈的慈爱,不免有好奇。

阎稚初猜出她的用意,不免多看她几眼,听她问得不露机芒,不似十八、九岁毫无城府的少女;既知她与文慧中的关系,只得说了。原来庾景换与文氏家族是世交,庾景换与文慧中的父亲文桓祯先生是昔日同窗;自从文桓祯、卓琬琰伉俪意外身故后,庾景换便对文慧中格外留心,视如半子般关怀疼爱。

丁辉映忖度刚才庾景换对自己的态度,难怪那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在谈及她摄入不明药品时流露出了咄咄逼人之态,原来是为文慧中抱不平来的——为他看上她这么个磕*药不要命的主。

想到这里,不得不说这原主当真极有勇气。按庾景换的意思,她吃的药物应该是黑*市上流通的高危药品,主要用途是提高信息素浓度。过去她们社活休息时也曾聊到这一类话题,虽说乾元在社会金字塔结构中长期处于顶层位置,可近年来随着坤泽地位提升,中庸群体占比稳定扩大,部分乾元——尤其是社会底层的乾元生存空间不可避免遭到了挤压;加上世家掌权阶级固化,很难向上流动,于是有人求其次在身体上做功夫,通过强化先天性别优势来威慑中庸,坤泽,获得自我价值满足。

比如曾经大热的乾元信息素竞技赛就迎合了这部分人的心理,加上社会对乾元的崇拜,这档赛事节目获得了空前绝后的成功,当时冠军奖金甚至高达十亿国币。每名参赛者都想通过竞技赛名利双收,为此不惜代价服食违*禁药品,再有贿*赂裁判等丑闻,七年前这项赛事正式划下句点,可它的影响力仍持续至今,比如裴家家主裴擢华第二次婚姻的丈夫章行简——裴岫的生父——正是第一届赛事的总冠军,他便是众多乾元眼中走上人生巅峰的楷模。巧的是,这项赛事最初正是由裴氏集团立项的。

丁辉映揣摩原主的心理,想必她也受到影响,见家族日下,奶奶又先一步撒手人寰,心中难免有振兴丁家的雄心。偏她不把心思放在正道上,反而倒腾些三无药物来“壮乾”,这不就翻了车。丁辉映心中唏嘘,表面仍与阎稚初东拉西扯,见阎稚初看了看手表,喃喃自语道:“好奇怪……”

“怎么了?”丁辉映问,阎稚初犹豫了一下,道:“过去文总做例行检查从没像今天用了这么长时间。”

“我去看看。”

丁辉映道,阎稚初也要起身,被丁辉映止住,说她去就可以了。找到刚才为她检查身体的那位女性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