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新生活(1 / 3)

丁辉映开始反思,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昨晚她加班到一点多,到家时快两点了。不及吃夜宵,草草冲了澡就卧倒,不想第二日竟被明晃晃的阳光给晃醒。丁辉映有入睡前下窗帘的习惯,日上三竿也没有卧室大亮的情形,她恍惚起身,只见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这房间足有她出租屋三四间大,连床周都翻了一倍,正对的墙上贴着海报,上头是个没见过的女运动员,宽膀子肌肉胳膊,夹着篮球,意气风发。丁辉映呆了半晌,回头找手机,不见自己手机,只在床头柜上找到一部辨不出牌子的手机,手机壳贴满不知名的机器人画片。丁辉映脑内一团乱麻,隐约猜着什么,鞋都顾不上穿就跳下床。她跳得急,摔在木地板上,结结实实砸了屁股墩子。这一摔反叫她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丁辉映往下一摸,登时吓得寒毛倒竖。她不敢相信,扯松裤*头往里看,阳光下明明白白,分明她一觉醒来多了一副异*性的器官。丁辉映头晕目眩,靠着床沿喘了半日,才慢慢起身。她脑子里已有了猜想,只是这猜想太不可理喻,太惊世骇俗,除此之外她再没有别的解释。屋子构造不复杂,转角便是紧门的卫生间,丁辉映慢慢拧开门把,摸索着点亮灯。配套的卫生间十分宽敞,洗手台的镜子打着前灯,镜里立着一个陌生的女孩。

丁辉映不敢喘气,她上前摸了摸镜面,镜里的女孩做了相同的动作,神色亦如她一般惊骇。她抿嘴,女孩也抿嘴;她倒眉,女孩也倒眉;她叹息,女孩亦叹息。丁辉映倒退几步,坐在马桶盖上,喃喃说:“真的穿书了……”她大学时常看这一类文章,因此并不陌生。小说毕竟是假的,谁真会放弃自己一步一脚印走过的人生,变成另一个人?丁辉映坐了足有十分钟方冷静下来,她起身,到洗手台接把水洗脸,拣起一旁的发圈扎头发。与她同名同姓的女孩发质黑亮柔韧,厚密的发搁在肩膀。丁辉映感叹自己上班头一年就回不去的发量,熟练将头发编成麻花辫,规规矩矩垂在脑后。她挽了挽刘海,对镜拉扯出一个笑容,笑容不好看,却是她的神韵。她站了一会,咬牙往外走,捡起那部手机,用指纹解了锁。手机屏保是个扭*腰抬*臀的动漫男孩,其上是眼花缭乱的游戏软件,丁辉映翻了半日才翻着一个米色图标的聊天软件,那软件与微信功能相仿,图标右上角的红标显示有十来条未读消息。丁辉映往沙发坐下,不顾腿间的异样感,也不管窥探他人私隐可不可愧,一条一条读下去。有同学发来的,有游戏搭子发来的,有老师发来的,都问候一件事:听闻你奶奶去世了,节哀。丁辉映才想起,这边的“她”进大学前刚没了相依为命的奶奶。丁辉映知道,“她”虽恶事做尽,本初却是个极孝顺孩子,若她家老人活得更长久些,恐怕不会生出后面的事来。丁辉映搁下手机,开房门往楼下去。这是幢三层独栋小洋楼,楼内鸦雀无声,丁辉映来到一楼,只见一面墙旁布了神桌,桌上竖着一幅老妇人的黑白照并果盘祭品。丁辉映心里有鬼,不敢端详照片,找了个高柜子郑重将照片合下藏好。在厅内转了一圈才在沙发上坐下,自言自语说:“丁辉映啊丁辉映,如果我成了你,你又去了哪里?”

到底没想出所以然来,恐怕只有天知道了。丁辉映坐不住,好奇早盖过惊惶,在楼中走走停停四处探看起来。照书上交代,这“丁辉映”出身不俗,往上数也是个名头响亮的世家,可惜近两代没落了。她也父母早逝,亲人单她奶奶一个。老人膝下一个孙辈,又是alpha,难免溺爱些,纵得她目下无尘,见不得他人长处,总要自己比别人高一头才好。从小埋下的祸患,待入学后遇见那位真正的天之骄女自然引爆了雷池。至于后来在心上人授意下污蔑教授,开除学籍后渐渐与三流九教厮混,到犯下强*、杀*未遂等恶行锒铛入狱,也在情理之中。丁辉映一边回想原文,一边看去“她”过往十八年生活的印记,犹觉得须臾前“她”还在,此刻已云散了。丁辉映浸在思绪中,不觉天色将晚,饿了一日,没心思做晚饭吃,单接了杯水喝,在卧房中坐了一会,困意上来了才沉沉睡去。

丁辉映揣着一丝希望,醒来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去,当做了一场尤其逼真的梦,可充谈资与朋友玩笑。谁想再次醒来还在那卧室中,她知道自己再回不去了。过去五年她走背运,接连遭逢多处打击,单是父母紧挨着过世就不是常人能承受的,偏她绝处逢生,咬牙撑过来,如今再逢变故,已经能熟练调整心态了。丁辉映给意外“穿书”一个盖棺定论,强打精神开始筹谋未来。这时原主已经收到渊冲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再过一月就要报道。一个月的窗口期对她尤其重要,她没有原主的记忆,这个世界于她全然陌生,至少不能让旁人咂出端倪来;此外还要整理丁老夫人留下的房产财物,丁家虽然没落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看文中原主出手的阔绰便可见一斑。如今丁辉映接了摊子,自然不会像原主挥霍无度;还有常年服侍丁氏祖孙的几位保姆,花匠和司机,要想办法在不打照面的情况下支走他们……丁辉映哪里经过这样的场面,不过硬着头皮上罢了。

头一件事是打发丁家老仆,这些老仆在丁家服侍了一场,对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