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家宴(修)(1 / 2)

安德莉亚适应斯内普的非传统魔药教学课的速度很快。

或者说,看上去如此。

反复上了三周的魔药课,西弗勒斯·斯内普看待她的眼神总算不是希望她快点知难而退的『邓布利多丢过来的麻烦』,而变成了相对友善一些的『邓布利多提前丢过来的学生』

他开始真正指点她的操作和一些错误。

“小心、谨慎、精确,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斯内普说,他的声音依旧是那样,低、轻,有时甚至微不可查,“希望你不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布兰度小姐。”

活力滋补剂。

安德莉亚算得上是轻车熟路地将药剂做完,对方检查完之后照常将她自己做的药剂留给她,任何事、任何人,一来二去,总是会习惯,于是她也照常在对方转身时用清理咒将教室整理干净,不紧不慢地和制作药剂时总是显得格外阴沉的教授并肩而行,有意或无意,他恰好推开门。

风倒灌进衣服,魔力在体内流转、驱散寒意,窗外景色和数天前一般,山顶染雪,呼出的白雾压过漆黑倒影,水汽干冷的堆砌,是高而澄澈的天空,斯内普余光撇过这几天稀松平常的景色,突然没由来的想,伦敦也有好几年圣诞节是无雪的天气了。

“希望今年的圣诞节也会下雪。”身旁的女孩语气轻快,字句里斟着笑意,恰到好处地将他飘远的思绪重新扯回身体,“伦敦好几年没出现过这样的大雪了。”

“美好祝愿。”他不冷不热道。

“说起来,今年出乎意料地冷——教授们圣诞节都要在校内度过吗?”

“我还以为聪明的布兰度小姐什么都知道、”斯内普说,手指不动声色摸到袖口边缘,是滑腻的织物质感,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有警告意味,“明年你入学,所以停止你无休无止的打探。”

和其他被自己一语道破心思的学生不同,安德莉亚表现得像是早就知道他会如何回应,她并不慌张,甚至对他微笑,“教授为什么这么想?”

狡猾的孩子,仗势欺人又蹬鼻子上脸,贪婪、永远学不会适可而止,一言以蔽之,“你比我预想的还要不知轻重。”西弗勒斯·斯内普一向知道怎么打压这一类学生过多的自我膨胀,他抬眼看向窗外,雪粒被飓风裹挟、狠狠撞在窗户上、发出刺耳的呜咽,入目一片扎眼的纯白,走廊里的画像还在喋喋不休,他心烦意乱地收回视线,字里行间都压着火气,“我教过很多像你这样的学生——自我、傲慢、又总是自作聪明。”

但兴许有人对于危机即将到来的感知就是过于迟钝、或者,她只是胆大包天,“听上去其实是中性词,教授是在说我该去斯莱特林?”女孩随口打趣,语出惊人,甚至不忘补充一句,“您是斯莱特林的院长。”

他颇为阴冷地看了她一眼,要在眼神里淬上毒药,斯内普发誓这个时候他已经开始思考在她开学的时候要怎么扣分——或者关她禁闭了。

“请您别生气,前几天我看到过您的一点批注,”安德莉亚微笑,光线从她的发端浮光掠影般撒下、让她看上去有大权在握般的四平八稳,“鲁莽和狂妄自大都是危险的,不是吗?”

《高级魔药制作》

又是这本书。

斯内普脑海里倏忽闪过一个荒谬到让他开始反思自己的念头——

对第一次上课时他用这本书上的内容讽刺她的、某种报复?

十分难得,西弗勒斯·斯内普知道她在揶揄,心里翻腾的怒火却奇异地被三言两语轻松抚平,也不觉得自己正在被挑衅与冒犯,打从一开始邓布利多就告诉他安德莉亚·布兰度是个很聪明的小孩,现在看来、邓布利多确实所言非虚,她不仅仅是聪明,而且极为懂得察言观色、揣测他人内心,但,“你胆子很大。”拉文克劳,他想,或格兰芬多,但最好不要是格兰芬多——总之,这个性格恐怕是去不了斯莱特林了,思绪回转,斯内普停下脚步,冷淡回应,“现在,你该去找邓布利多了。”

安德莉亚见好就收、并没有多做纠缠,转身去了校长办公室。

邓布利多一如既往地推给她一小碟甜品和一杯饮料,不出所料的话,他们将会在轻松愉快的下午茶时间里进行一些对话。

果不其然,在第二杯可可即将见底的时候,“课程怎么样?”邓布利多问,他慢条斯理喝着热茶,热气升腾,白雾阻隔视线、他的语气轻松而随意,看上去只是顺口提及,“你们似乎不怎么交流。”

“斯内普教授知识十分渊博,”她说,“我敬畏他。”

“他确实十分博学,”邓布利多不知道听没听出来她在信口胡说,或者说,他知道、但是他从不点破,“西弗勒斯有时候会显得有些过分冷漠与难以接近,但这大多是因为他很聪明、有卓绝的洞察力,兼之能力出众,于是身上的那种刻骨的特征更难被打磨。你没有和他起矛盾再好不过——更何况,不出意料的话,你还会在他手下呆个七八年。”

“您笃信我会在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