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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江岁宜一进教学楼,就遇到了昨天在月老现场的年轻老师。

“岁宜!”对方应该刚从学校食堂过来,还拎着两个包子,笑盈盈地迎了上来。

同一批入职,加上年龄相近,沟通起来就没有什么顾忌。

江岁宜上楼的脚步停住,等她追上来一起走。

随便聊了几句后,对方终于将话题引到贺迟晏身上。

“你别说,这些明星融入得挺好的,”话转了个弯儿,“昨天贺迟晏帮你解围,我还吓一跳。后来听有个老师说才知道,你们俩竟然是同学。”

她开玩笑道:“我以为像贺迟晏这种咖位的明星,早就不和老同学有来往了。”

江岁宜面不改色:“没有,他人就是比较热心。”

几层楼梯上得很快,迈上最后一阶时话音落下,刚巧遇上“热心人”抱着收上来的作业本准备进办公室。

这个课代表当得还挺称职。

那摞作业本挺厚重,他一个人捧了全部,使了劲儿的的小臂肌肉绷紧,指节骨骼被贲得泛白突出。

贺迟晏颔首,嘴角微微扬起:“早。”

“早,”江岁宜不太自然地回应了一声,“快点送进去吧。”

在他先踏进办公室后,年轻老师扯了扯江岁宜的袖子,表情揶揄,用口型说:“帅的嘞。”

江岁宜闷着笑。

到了工位,贺迟晏已经贴心地将作业分成了三小堆,方便她查阅批改。

江岁宜边把包放下,边说:“辛苦你了。”

贺迟晏垂眸看她,几不可查地轻挑眉:“没关系。”

“毕竟,我人比较热心。”

“……”

这就是,发好人卡被听见了。

江岁宜假装镇定地把人赶回班早读,开始改作业。

翻开第一本,一张白纸从里面轻飘飘地落在地面上。

江岁宜弯腰捡起,顶头两个大字“检讨”牢牢地吸引着视线。

她把作业本合上,看了眼封面的姓名。果不其然。

但这份检讨是规规矩矩普普通通的,并不是昨天贺迟晏发给她的那份小论文。

搞什么。

所以,昨天完全是逗着她玩儿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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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岁宜今天在八班两节课连堂。

其实本来只有一节课,但是体育老师请假,这节课就空给她了。

不管学生们相不相信体育老师是不是真的有事,反正她都要临时更改自己的教学计划。

思来想去,她决定将下周的作文课提前。

捧着作文书写纸,推开班门一刹,“砰——”一声,彩色礼花在头顶炸开飘落。

江岁宜被吓得反射性双目圆瞪,愣在原地,随即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眨眨眼。

藏在门背后的人慢慢走出来,递上昨晚订的花。

与此同时,所有学生都笑着起哄,七嘴八舌,一点都不整齐地在说祝福。

江岁宜一瞬头皮有些发麻。

“教师节快乐。”贺迟晏很轻地挑了挑眉,笑得温柔,“不接吗?”

江岁宜倾身去接,却不小心碰到他光滑的手腕,柔软的触感让她下意识抬头。

撞上一双漆黑的含情目,她抱住花束缩了缩手,很轻地说谢谢。

何徐行也适时加入其中,将大家写得贺卡一并塞给江岁宜。

她把东西放到讲台上,等双手解放了才清清嗓子,有些为难地说:“虽然大家如此真诚地对我,但这节是作文课的事实仍然改变不了。”

笑闹声戛然而止,表情全都僵在了脸上。

“……!?”

几乎没有高中生会把写作文当作乐事。

江岁宜在讲台上看着下面一张张苦瓜脸,良心被迫遭受了一轮谴责。

尤其是,想到李老师的话——

她看向“作文写得可糟糕”的贺迟晏。

他垂着眼看着那张薄薄的作文纸,眉间蹙着,似乎轻轻叹了口气,提笔落字。

江岁宜无端想到早上那位年轻老师说的话。

她不知道其他明星是什么样的。

但是,她笃定贺迟晏不一样。

娱乐圈,是声色交易的名利场,看似光鲜亮丽,却步步漩涡。

但有些人的可贵,恰恰是在这种混杂环境中所能突显见证的。

贺迟晏高中时沉默,但身上仍有少年人的赤诚和热忱。

过了这么多年,重返校园,依旧没有磨灭。

他的成长,怎么形容呢?不是更世故。

而是对世界更温柔。

第一节课写作文,第二节课评讲。

江岁宜让学生们四人一组,交换着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