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手的玩具(2 / 2)

办法了吗?”阮沂无力地问。

“除非我死,公司账上的秘密才不会……”阮敬才扶着女儿的肩膀,泪眼汪汪地恳求,“小沂,爸爸这辈子没求过你,我就求你这一回,等凌颀觉得你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他自然会放了你,让我们一家四口团聚。”

虽然阮沂没有谈过恋爱,但她想象中的婚姻,绝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哪里是去结婚,分明是去当“人质”啊!

“我知道了,你让我好好想一想。”阮沂忍住了眼泪,离开了大厅。

她走进了浴室。

温热的清水冲刷过她白皙的肌肤,顺着曲线潺潺流下,她觉得镜中的自己无比可笑。

她活了这么些年,爹不疼,娘不爱,没想到连婚姻也是一场交易。她到底是上辈子做错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报应”?

她伸手摸到了洗发水,发现瓶子是空的,只好绑着浴巾走出浴室。

她从小就不习惯麻烦别人。

她还没走到柜子前,已经在廊道上听见了那些低声的争吵。

“阮敬才,我告诉你,别打我婉心主意,糟践你大女儿就够了!”王艳茹直白地说。

“什么糟践,说得那么难听。凌家是豪门,能对上亲家,那是高攀,再说婉心自己不也——”阮敬才也不算“毫无人性”,起码他还顾念过女儿的心意。

“小孩子懂什么!”王艳茹说出了残忍的真相,“什么对亲家,说得好听,你就是给他凌颀送‘玩具’,还是无名无份的‘玩具’,玩腻了,玩死了,谁敢管?他们凌家只手遮天,捏死你女儿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阮沂险些站不稳。

所以她要面对的,根本不是婚姻,而是生死?

真讽刺。

她的亲生父亲竟然想将她当礼物一样送出去,还是不管死活的那种!

她不能这样逆来顺受,向命运低头。

不能。

她在走廊的柜子里取了洗发水,回到了浴室中。

明天,她务必见一次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小凌总。

她的人生,不能任由摆布。

然而阮沂没听见,两个老谋深算的长辈最后的一席话。

“你别说,额头上的血迹还挺真的,要不是一早知道,我也会被你骗过去。”王艳茹娇嗔着说。

“做戏做全套嘛,不想凌颀报复咱们家,只有出此下策了。”阮敬才叹了口气。

把女儿“上供”,从来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两害取其轻,若要牺牲一人来保全这个家,他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个对他有敌意的女儿推出去。

都说“父爱如山”,也要看看她有没有做女儿的自觉。

*

第二天清晨,阮沂向公司告了假,来到了凌氏集团的总部。

这是一座气派的高科技大楼,扁贝设计的蓝调建筑颇具艺术感,琉璃瓦上的流光叫人想到那一曲《蓝色多瑙河》。

她越过守卫的门岗,走进敞亮的大堂,强劲的空调一下子扬起了她素净的长裙,那一双雪白的长腿半现在大堂入口,完美的曲线配上略慌张的神态,多一分风情是妖娆,少一分风情是庸俗。

她就那样毫无预警地落入了谁的眸中。

阮沂整理了一下裙子的下摆,重新挽过卡其色的手袋,来到了奢华而低调的前台处。

“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穿着制服的前台小姐姐带着可掬的笑容,专业而热情地招待她。

“您好,我,我来找……凌颀。”她握紧了手袋的链带。

“您找凌总是吧,请问有没有预约呢?”前台小姐姐礼貌地问。

“没,没有。”她毕竟是来“找茬”的,有些心虚。

“不好意思,小姐,没有预约的话,您是见不到凌总的。要不,您留个联系方式,我们稍后给您回电预约。”前台小姐业务熟练地递过一张来访表格。

“不用了。”阮沂想着自己“来者不善”,拒绝留下任何痕迹。

她转身想走,又觉得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毕竟关乎自己的终身幸福。她回过头来,下定决心:“好,我填。”

阁楼的玻璃幕内,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冷锐的目光如同鹰隼,一下子捕捉到他的猎物。

他是打算“看戏”来着,没想到瞥见这样一个干净的女人,眉眼温和,冰肌玉骨。她雪白而娇嫩的颈项,是豺狼最贪恋的晚餐。

他最见不得这种清澈得像水一样的女人,所谓的玉洁冰清,在财势面前不值一文。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底莫名起了邪火,恨不得扑上去撕咬她,让她露出平日无缘一见的羞耻来。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他盯紧了他的猎物,玩味地扬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