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特例(2 / 3)

时闻到的陌生气味,还有被触碰的翅翼。

“原来是您。”钴蓝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但我没有对您有任何帮助,请问是您认错虫了吗?”

颜非榛只看着他艰难保持自己的礼仪,额头却不断渗出汗滴,打湿了因为过度自我修复而变长许多的额发,又绕进病服衣领的更深处。

“是吗?”颜非榛将水杯放在一旁,走进有栏杆一侧的病床,“或许是你忘记了,但你确实救过我的命不是吗,我可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雄虫。”

她伸手去碰那一缕湿发,却被对方侧头躲过,用充满着惊异和不解的眼神看着她。

“雄虫?”钴蓝不得不先明确这件事。他分明没有闻到任何雄虫的气味,眼前的生物也和雄虫长的完全不同,但是连埃德尔都没有提出异议,这实在是令他感到疑惑。

顺着钴蓝反驳的眼神,颜非榛看到了自己的胸部。

?!她突然反应过来,这只虫根本没有被之前她的任何一个buff所影响!

哪怕自己已经在病房中重复了那些设定,对方也始终看到的是那个,作为普通人类女性的自己。

这下可麻烦了。颜非榛感到一阵头痛。对于钴蓝的性格,她是再熟悉不过了。

当初看文的时候,这个冷酷遵法,胆大心细,所有作为一个战斗雌虫应该拥有的,能够写在教导资料中的优良品质与习惯,都是钴蓝所拥有的,甚至远胜于那些死板的框架。

作为书中的悲剧人物,钴蓝最大的不幸也正来自于这些特质。

如果不是因为他屡次能够发现主角两位的阴谋和小动作,如果不是因为他锲而不舍的揭发反派的后手,作为智力点满但话术有些小瑕疵的军虫,钴蓝并不应该有那样的结局。

而现在站在钴蓝面前,充满破绽的是自己。颜非榛虽有些慌乱,也并非无计可施。

她先远离了病床,把刚刚探查到的窃听器和微型录音装置,都一个个地从小角落里翻出来。

没有在意钴蓝越来越黑的脸色,尝试用精神力全部碾压成尘埃,直到感受不到自己身体内的精神力,才走回床边。

“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听到之后不要出声。”颜非榛不顾钴蓝的反抗,把他的长发都捋在一起,开始编起了小辫儿。

“我不是雄虫,但可以是。我对虫族没有敌意,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我的族人。你可以亲眼监督我,但我并非没有武力手段。”

颜非榛停顿一下,看到了陷入沉思之中的钴蓝。

“你马上要进军事法庭。如果连你也死去,我不能保证会做出什么对虫族有害的事情。”

钴蓝瞬间锋利的眼神死死盯向她,颜非榛没有对视回去,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所以你最好努力活下去。”

她的声音渐渐越来越小,越来越低沉。

“相信我。”

“这是我唯一所求之事。”

钴蓝被颜非榛话语中所代表的意义,绕进难以理解的牛角。他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话语中存在许多空白。目前所观察到的事实,却完全符合这个生物所讲述的。

“忘记自我介绍了。”他听到对方逐渐远去的声音。

“我是颜非榛。”

门口按钮被按下,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冲进病房的埃德尔,面色不善地盯着病床上连移动都困难的钴蓝。

“我们只是聊了聊荒星上的回忆,”颜非榛看向埃德尔,“你们也没有在这间房间里放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听到这些话,钴蓝只觉得十分难以理解。对掌控欲极高的福伯家族,公然毁坏对方的财产还大摇大摆的说出来,这让他感觉颜非榛的处境非常不妙。

为了对方话语中那些奇怪的疑点,他不能让福伯先灭口。

只是他刚刚准备解释,就见到了令他更难以解释的场景。

刚刚还面色铁青的埃德尔在听完这些话后,突然就变成了正常的社交状态。

它没有再追问颜非榛所说和所做的事,只是用有些奇怪的眼神挪揄和羡慕地再次打量了钴蓝,然后客客气气的带着颜非榛走出了病房。

刚刚一直陷入震惊与思考的钴蓝这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尽管颜非榛刚刚一直在摆弄自己的头发,没有杀意和威胁性的动作,并不足以让钴蓝立马反击抗拒。

但是......看着自己耳边整整齐齐的鱼骨小辫,钴蓝还是感受到了一种文化冲击。

而此时的颜非榛已经被带回了餐厅。面对着自己面前形形色色的甜点美食,酒水饮料,大鱼大肉,她的脑子却没有分给这些东西一点注意力。

军虫!战损!湿发!蓝眼!

如果兜里的手机不是完全关机,颜非榛此刻激动的心情,可能会让她狂在备忘录之中,发送一些阴暗爬行的表情包。

而且好聪明!虽然可能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