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2)

“她怎地死的?”,明璜难以置信,殷知鹤派了三四个亲卫与明家护院一同看守着绿巧,就为了等他回来再调人审问,明大夫人怎也不可能这么大胆,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绿巧下这毒手啊。

“她,她是畏罪自尽。发现的时候已经凉透了,现在被拖到外院示众,二姑娘?二姑娘?二姑娘你去哪儿?”,明璜问了那个问题后便匆匆往外走,丫鬟们快步跟上了脸色苍白的明璜。

几个王府的嬷嬷也跟了上去,明璜领着一行人到了外院。

外院内熙熙攘攘地聚集了许多下人们,议论声隔着院墙都能听到,管事的声音遥遥地传出来,待明璜走进院门便清楚地听到:

“...大姑娘房内有不常用的首饰丢失,当票都在这丫鬟房内的布矜中找到了,去那当铺找伙计的一问,是大姑娘的首饰无疑...”

“当票的日期皆是绿巧还在大姑娘房内做事的时候...”

“大夫人让我把这丫鬟的尸身拖出来示众,那些乃是罪证,大夫人赎回来部分,大家伙瞧瞧,她偷了多少东西!”

明璜在院内站定,发现不止是自己在这儿,几个庶妹和姨娘都在这里,几人白着一张脸看着在躺在草席上曝尸的绿巧。

绿巧眼睛紧闭着,脸已经变成了沙白色,脖颈上一圈青紫吊痕。她脸侧还放着几张当票和几只金钗。身边其他仆役在窃窃私语,说的话皆被明璜听在耳中。

“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之前不知与哪个野汉子苟合,有了身孕,大姑娘心善没把她赶出府,而是让她生下来,还继续用她,没想到会做出毒害两位主子的事,还偷主家东西...”

“那不也是个小家奴吗,还是大姑娘最近一段时间去了那孩子奴籍,让她抱出府给亲人养了。”

“她不托给她弟弟了?那弟弟是个烂赌鬼,赌输了钱想把那孩子卖掉,可能也是这样她才会去偷主家东西去当,无非就是想填她弟弟的赌债保住那孩子吧...”

“听说她还把郎君的传家宝拿出去当了,还弄丢了当票,前几日家祭便因传家宝丢失没办,是这两天大夫人用了她娘家的关系,才偷偷运了回来,你可别声张...”

当票,又是当票。

上辈子明璜没有捡到当票,这辈子明璜却在绿巧第一次在花园给她下毒的那日夜里,她犯夜回来时在前院的花园中拾到了。

拾到当票是一回事,但明璜却也不知当票上当的是什么东西。

虽外祖家亦开当铺,明璜也识得自家当铺的当字。但每家铺子的当字为了保密,皆是不同的。

明璜只能从那缺胳膊少腿的字和描述中大致推断被当的东西应是一块玉,从当的银两看,这玉不是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便是一块极大的玉。

而在这府里头,除了几位大主子小主子,谁身上能有这等价值的玉?明璜在花园中粗粗扫了一眼便知这当票是个烫手山芋。

恰逢当时花园来人寻东西,明璜直觉这两人寻的东西和这当票有关。

她当时犯夜出门找郎中辨茶渣,做了一身男儿打扮,又深夜一人现身于花园中,怎么看怎么可疑。

若因这事让人在当票上对自己倒打一耙做文章,又或者打草惊蛇惊动了绿巧与她背后的人,引得下一次更加隐秘地给自己下毒都是横生枝节。

揣着这样的想法,明璜当时便拿着那当票回了房。

虽然当票无主,拾到的人可去当铺赎那物件。但向家在京中无权无势,没有那当铺的关系。若自己将票子上当的玉赎回来了,当铺伙计透露了自己的身份,这便又是一桩麻烦事。

烫手山芋也不能放在房里,缀兰院是明家的地盘,且她现在用的丫鬟都是各院派过来的,其中不知多少是眼线,这当票放在她房内定是危险多过安全。

一来二去,明璜只能在牢牢地记住当票上的字样与典当行的名头后,烧了那张票子。

是自己烧掉票子后间接地害死了绿巧吗?明璜恍恍惚惚地想。

但上辈子自己没有捡到当票,甚至都不知道当票这会事儿,春芝也如同绿巧一般,在房中被搜出当票。最后险些被笞死在院中。

不对,若不是那日晌午她都没见到春芝,且又听人讲了一耳朵,匆匆赶到院中让行刑的人住手,春芝已经死了。

明明两世自己经历的事情都不同,在这件事上却有了极其相似的指向,这是天意吗?

是上天在指示自己无论如何做都是无能为力,外祖家最终都会落到上辈子那般田地吗?而自己也会因癔病失足坠楼而亡?

明璜心中无端升起了一层绝望,绿巧躺在地上的场景与上辈子春芝笞到奄奄一息的场景渐渐重叠,明璜神智突然清醒了点——

不对,无论如何,明无瑕和常蕙为了不暴露,都一定会要了绿巧的性命。除非自己没有察觉到绿巧下毒,没有为了自救而将计就计,而是日日喝下那毒茶毒害心脉,直到两三个月后自己毒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