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溪风来得正好,徐知梦即刻与他手牵手着向文仲瑄与元江艳道别离去。

元江艳见了,对文仲瑄道:“这就是你心心念念想嫁的人?”

文仲瑄冷声回她,“与你无关。”

元江艳也不恼他的冰冷态度,只当他是真的吃醋了。

“阿姐我也是为了你好,这徐知梦无功无名,不过是仗着先辈战绩得了个袭爵的命罢了。”

文仲瑄无声轻哼,“你这话听起来倒是显得嫉妒了。也是,元家到了你这代也才有了点点起色,跟出生便是名门的徐小姐比起来是挺辛苦的。”

元江艳捏紧右手,怒气窜与眉间又随之消散,“仲瑄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你明知道我对你……”

“上车吧,我想早点回去。”

话就被这么打断,看着文仲瑄头也不回地上了车,元江艳甩袖回了自己的马车,“走!”

*

这一来一回将近半个月,徐知梦看着熟悉的侯府大门,敞开双臂,“终于啊,历经千辛万苦,我们终于回来了——”

然而无人与她共鸣,余锦忙着差人搬东西;常溪风静静从她身边经过……

“啧,没意思。”

徐知梦背着手踏进侯府大门,回房第一件事就是沐浴,然后换上衣服,就去见了老夫人。

“可算回来了,快过来让我瞧瞧。”老夫人捧着徐知梦的脸,仔细打量着,“恩……还是那么乖。”

徐知梦露齿而笑,“三姑奶奶已经渡过难关,她还说等痊愈了来京城看望奶奶。”

提起这个亲妹妹,老夫人包起了眼泪,“我这个老妹妹从小身体就不好,如今四个妹妹里已经去了两个,我是真担心她。”

徐知梦拥住老夫人,轻拍她的背,“三姑奶奶一定会好起来,到时候您定能和她再相见。”

祖孙两又聊了会儿,周嬷嬷来说徐溪回来了,徐知梦又赶着去见她。

一进门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徐溪半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也是冷冰冰的。

徐知梦喊了声‘娘’?

徐溪睁开眼,示意徐知梦过去,讲道:“那贱人逃了。”

“贱人?谁啊?”

徐溪知她是忘了,提醒:“徐知岁养的那个贱人。”

那个妓子啊。

“他怎么会逃?您派去的不都是自己的人吗?莫不是徐知岁提前通知的?等等,还是不对,这事儿不是当天就该解决吗?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是最近才发生的?”

徐溪道:“那妓子狡猾得很,起初倒是配合,却早已在暗中做了手脚,将我的人迷晕了过去,等人醒来时已过了一日,人早就没影了。下人怕受罚,所以隐瞒着没报,想等着将人抓住抵罪,哪成想过了几日实在没办法才告诉我的。”

徐知梦问:“几时来报你的?老夫人知道吗?”

“你们走后五天,老夫人让我自己看着办。”

五天……人都跑出城了。

“这悦兴有些本事,不然凭他一个人根本逃不出京城。”徐知梦对他的能力和胆识有点佩服了。

徐溪:“我已派人去追查了。”

“人跑了就跑了,他肯定是舍不得这个孩子,也算是天意了,您怎么一副要‘赶尽杀绝’的样子?”

“你个蠢货。”徐溪点着徐知梦的头,“这当中的问题可不单单是一个孩子的事。罢了,跟你说了也不懂,我看啊,以后这家交给你,没多久就得散。”

“娘,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交我手上,家得散’?你女儿看上去就那么不靠谱吗?别忘了,要不是我和宁王发现徐知岁在外养妓子,这个冬天一过完,咱们家都得上街乞讨去。”

徐溪不愿跟她多说,像赶蚊子似的将她赶出门,“去去去,跟你爹叨叨去,别打扰我,烦。”

“我找溪风也不去找他,这一路没少给我使性子。”

徐溪耳朵一动,看来父女两在路上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说?”

徐知梦转身就走,“您自个儿问他吧,走勒。”

*

进了常溪风的屋子,见安久正守在外间,徐知梦悄声问:“郎侍可是睡下了?”

“回小姐,郎侍沐浴完就累得睡下了。”

徐知梦透过屏风朝内看了眼,只隐约瞧见常溪风的侧脸。

“行,这几日也累着了,别叫醒他,等他睡饱。”

能得到妻主这般宠爱,安久是真心替常溪风高兴,连连点头送了她出去。

常溪风这一觉睡得沉,醒来时天都快黑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

安久服侍他更衣挽发,“小姐吩咐了,让您好好歇着。”

“徐知梦来了?”

“郎侍您怎能称呼小姐全名呢?这要是被听见了,您又得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