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探花1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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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之下,皇甫泓的大脑根本来不及思索,于洲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天边传来,他只能下意识地回答道:“在王座的机关里。”

“机关在哪!”

“王座左侧金龙把手。”

问完了话,于洲双掌狠狠往下一拍,红的白的登时溅了一床榻。

郦筑昙看得狠狠一哆嗦。

一块血沫飞溅到他脸上,怔愣之时,于洲已经俯身上前,用他炙热粗糙的指腹轻轻抹去了那抹血痕。

郦筑昙身上一暖,是于洲脱下了身上的外衫披在了他身上。

看着郦筑昙羊脂玉一般的身子溅上点点血沫,他眼中闪过一丝懊恼:“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弄脏你的。”

郦筑昙已经被于洲这杀伐果断的雷霆手段给震住了,三魂七魄被吓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正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想到于洲当初也是这样抓着他的脑壳把他按在被褥里,若那时他五指稍稍一用力,纵然他郦筑昙再是艳色无双,只怕也像皇甫泓一样红红白白混成一滩,再没有半点人样了。

看着床榻上的郦筑昙眼神发直的模样,于洲伸手在他眼前挥动了一下。

郦筑昙这才回过神来,“大人,胤雪王朝的皇帝就这样被你杀死了。”

于洲沉声说道:“他该死。”

郦筑昙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于洲看向他,冰寒彻骨的声音突然温和下来:“怎么了,是觉得冷了么?”

郦筑昙软着手胡乱地穿上了于洲外衫,赤着一截雪白的小腿下了床榻。

双脚刚一沾地,他就双膝一软,软绵绵地栽倒下去,于洲赶紧伸出手臂把他揽在怀里。

郦筑昙乖乖地躺在于洲怀里,听于洲问他冷不冷,又乖乖地摇摇脑袋:“在想皇甫泓一死,胤雪王朝就彻底乱了。”

于洲抬起一只手掌握住了金笼的栏杆,那栏杆竟然被他捏出一个深深的指引来。

“这片土地上有过多少个王朝,恐怕是数也数不清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是该改个名字了。”

他抱着郦筑昙飞向乾清殿,轻而易举地穿过守卫从龙椅上的机关里拿出了那四卷湟川藏宝图。

他像抱小孩一样单手抱住了郦筑昙,郦筑昙搂着他的脖颈,精巧的下巴抵在于洲的脑袋上。

于洲微微侧过头,把手里的湟川藏宝图交给郦筑昙:“拿好。”

说罢足尖点地,风一般飞掠出去。

此时已是夜幕,大雪纷飞,夜色深重。

郦筑昙被于洲抱在怀里却并不觉得冷,他们一路飞出了皇宫,又神不知鬼不觉地飞进了一家衣铺,扔了一锭银子,拿走了一些衣物和一件白色斗篷,最后在一处酒肆前停下。

“大人,我想喝酒。”

于洲抱着他进了酒肆,他一身剑客打扮,身着布衣,头戴斗笠,背负双剑,怀里却抱着一个穿着白绸斗篷的美丽公子。

镶着一圈兔毛的斗篷兜帽盖住了公子的半张脸,只有水红色的嘴唇和一截雪白的下巴露在外面。

于洲要了一坛最烈的酒,抱着郦筑昙走在风雪飘扬的长街上。

郦筑昙伸出一只手接着天上的雪花,一片雪花落在他的掌心慢慢融化,他说道:“我第一次见大人时,也是在这样一个大雪天。”

于洲抬头看着天上的雪浪,“是么,我居然不记得了。”

“因为大人喝醉了,不记得我是谁,也忘了我们的初遇。”他轻轻一笑,“但是我相信大人早晚回想起来的。”

他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大人,皇宫这会怕是已经乱了。”

于洲踩着地上厚厚的积雪,声音在夜色中显得分外低沉:“越乱越好,趁着群龙无首,正好从南岭一路北上。”

郦筑昙裹着身上的袍子,低声说道:“牟子洲与我家交好,皇甫泓一死,他肯定要带着援军归顺于我,朝廷中的武将又多半与皇甫泓交好,牟子洲去游说,势必是向着我的,只要利益给得够,他们就能为我所用。”

他掰着手指细细数着,白色斗篷上的一圈雪白兔毛蹭着他的脸,分明没有算盘,于洲却仿佛听到了噼里啪啦的算盘声。

以前觉得郦筑昙着满腹算计的样子看了生厌,现下却觉得有几分可爱。

汴京繁华,夜里灯火通明,戏楼门口的大红灯笼挂在门前,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咿咿呀呀的婉转唱腔从阁楼里传来,与这夜里的风与雪缠绵在一起。

郦筑昙说道:“大人,我想去听戏。”

戏楼人已满,有座的坐着,没座的站着,乌泱泱地一大片,郦筑昙叹气:“大人,我们就在这听一段吧。”

那戏子正唱到,“他惊人艳,绝世佳。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