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气自东来?(1 / 2)

桥娘和赵叔走路通向璃月港南港,途中会经过两个岔路,前者可转往璃月第二大矿区黑岩厂,后者则是通向提瓦特商业的心脏,摩拉铸造之地——黄金屋。

此路对璃月至关重要,仅次于北港通往狄花洲的归离道。路两旁时不时出现石灯,同时伫立着古朴不失威严的千岩军像,若是一路往西,可直达层岩巨渊。但今日,桥娘的目的地是路的最东方,璃月的经济腹地——云来海。

“赵叔,现在城里哪里能找到工作啊?”桥娘嘴里一边啃着窝窝头,一边还含糊不清地问了句“虽说港里机会多,可按我现在这小萝卜头的样子,哪家人肯雇我?我也不能干包身工啊!”

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可看着现在艳阳高照的天,这温度也依然可观。赵叔用挂在脖子上的汗巾抹了把脸,砸吧下嘴,倒是透露出点东西。

“虽说这机会不多,但也不是没有,璃月港里雇人一般都往吃虎岩找,进港找工作的人也往那钻,你去那多半挤不过那些半大小孩。但你若是往北走,容易被当成不长眼的轰出去。”他不禁叹息,“那些阔佬,可是不把咱小老百姓当人看喽,你可要当心,惹了老爷们生气,岩王爷都救不了你。”

看来无论是哪个世界,都逃不开压迫和被压迫的定律,桥娘心想,面上则是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看着她听话懂事的模样,赵叔不免有些心疼,这要是自家闺女,可不得是家里两人的贴心小棉袄,即便是放大户人家里,那也是掌上明珠,捧手里怕摔含嘴里怕化,咋就那么命苦呢?

“桥丫头,等过了前面的亭子,璃月港就到了。接下来路上可就要打紧哩,别碰不该碰的,要是不小心砸了啥东西,连人都要赔进去!”一向宽厚和善的大人,都千叮咛万嘱咐,桥娘原本一丝的不在意,这下是抛脑后了。

“最近璃月港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直觉上感应到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出现了,但对赵叔直言绝对不可能知道,桥娘挤出点眼泪(虽然更可能是被窝窝头辣到了),假装被吓到了,身体忍不住往赵叔身上贴,就差揪衣角了。

一把将小姑娘揽怀里,还细心拍拍背安抚她,赵叔将事情娓娓道来。

虽然璃月港一直是璃月人眼中繁荣美好的象征,但对于最底层的人来说,现实与想象的割裂反差也是最大的。无数青年怀抱着大发横财,或是就此定居璃月港的美梦,然后破碎在石岸的浪花上。

黑中介的高额抽成,老板鸡蛋里挑骨头找错扣工资,意外事故,运气不好遭贼人勒索钱财,日常生活开支......每一项都将年轻人的钱包压得近乎一张纸片,若是自暴自弃染上恶习,那么来年有人寻亲,怕不是得去港底的海水里碰运气,说不定还能找到没被打碎的一两根骨头。

即便能安稳攒到一笔钱,可人还会是以前的那个人吗?少数定居在此的幸运儿,多半也被这里的大环境同化,然后用同样残酷的手段去欺压以前的同胞们,比那些人更狠辣,物是人非,只在朝夕。

虽然在去年,最新一任天枢星上任后,这些行为有所收敛,但过去的云翳哪能是这么快就散去的?一个月前千岩军剿灭盗宝团就是这次动荡后的余波,未来出什么事情都是说不准。

赵叔过去也曾梦想着定居璃月港,但在目睹了一次次悲剧后,最终选择回村娶妻生子,做一名车夫。

“其实做车夫也没啥不好的,至少比大家多知道一些东西,能帮大家少踩点坑也好,眼界宽了之后,以前村里不懂得问题也能说个几句,也许日后还能做个村长当当。”释怀一笑,赵叔揉了揉桥娘细软的头发。同样是吃粗茶淡饭,桥娘总是比大家瘦一圈,看起来也白一些。村里的阿婆们聊八卦的时候,也会猜桥娘的亲爹娘会不会是城里人,至于那人的人品,大家默契地没有说下去。

当太阳开始西斜,璃月港也终于出现在眼界。最先看到的是一处水池,尚有几分残存的绿意,一篇零零散散开了几家平价旅店。稍远一点是座红漆拱桥,跨过沟壑便真正进入了璃月港。隐约能听到喧哗的叫卖声,朱桥仿佛是连接了两个世界的纽带,将人间繁华与山林野趣接通。

跟守卫的千岩军登记好后,桥娘和赵叔得以进入城区。

吃虎岩作为平民聚居区,人流往来密切,丝毫不逊色于富商云集的玉京台,假山造景为广场增添了一分雅致,但也不失下里巴人的味道。偶尔还能看到衣着整洁的孩童穿行其间,玩躲猫猫的游戏,只可惜桥娘似乎是无法加入他们当中的。

“你在这里不要乱跑,我去找一位老乡,他说不定能给你找个轻松的活干。”赵叔叮嘱一番,便朝着吃虎岩深处走去。旁边不远处便是千岩军,若非有他在,桥娘多半得和他一起挤臭汉子堆里去,那这也太委屈她了。

此处离假山不远,嬉戏的孩童们自然也看到了这里的动静,看见陌生的桥娘,胆子稍大的孩子已经在靠近了。“你是璃月港外来的?”为首的男孩穿着明显比周围人好一档,但看周围也有和桥娘穿着近似的孩子,其中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