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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1pm

泉区某民宅

水鸟叶月没骨头一样地瘫在画架前。

她向来不擅长思考太过复杂的事——哪怕这件事似乎大概也许可能和她自己关系密切。

“姑且不考虑由实为什么会复活……”灰色双马尾的少女在画架的素描纸上写了几笔,因为姿势不怎么好看,她写出来的字宛如狗刨,“和凛借个人是什么意思!”

她可以肯定鲤沼由实找八乙女凛是有事,毕竟没事的话鲤沼由实也不会专程折回来让她帮忙叫计程车。可水鸟叶月并不相信鲤沼由实找八乙女凛只是为了借人,和武田纪子有所不同,鲤沼由实没什么动机。

“她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吧。”

水鸟叶月哼哼。

话又说回来,虽然能算是老乡,但包括渡边舞在内的五人充其量也不过是一群阴差阳错聚在一起的倒霉鬼,谁也别指望对方能对自己巴心巴肝,现在没有打起来,也无非是大家的利益没有产生冲突罢了。

利益冲突啊……

鲤沼由实和其他几人能有什么利益冲突呢?

说不定还是有的,只是她憋着没说。

水鸟叶月用铅笔敲了敲脑袋,她突然觉得额自己思考这些没多大意义。比起纠结鲤沼由实到底要做什么,还不如想想下周的竞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还没有偷到牛岛若利的内裤,才没有心情思考其他事。

这么想着,水鸟叶月一拍脑袋。

对哦,内裤。

她抓起丢在一旁的手机,打开了LINE的聊天界面。

[水鸟叶月:牛岛学长今天的底裤是什么颜色的,可以拍一张给我看看吗?]

一分钟后,LINE弹出了新的消息。

[牛岛若利:呵,我就知道改名字和头像有用,你平时都在跟牛岛学长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水鸟叶月警觉地点开对方的资料页面。

这他妈不是白布贤二郎的LINE账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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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2pm

乌野町某民宅

“虽然我也很想和乌养先生解释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鲤沼由实双手一拍,十分诚恳地说,“但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乌养系心:“……”

经历了跳楼的JK突然变成幽灵又从幽灵突然变成普通人类的事,乌养系心开始认真考虑自家老爷子建议的可行性。他觉得自己确实需要去看看精神科医生,反正他和世界肯定有一个疯了。

“但是学籍已经注销了吧,”鲤沼由实摸着下巴分析,“而且我的户口也没了,现在完完全全是黑户。”

“从目前的情况上讲确实是这样。”乌野排球部的教练难得肯定她的发言,“但你也不能就这样跑去警察局说‘请把我的户口还回来’吧?”

尸检报告都出了好一段时间了,虽然前后可能只有不到两个月,但从医学角度来看,鲤沼由实切切实实地死过一次,不找个理由解释这次震撼全家的“复活”大概会麻烦无穷。

“我倒是无所谓上不上学啦,在家自学也是一样的。”鲤沼由实说,“而且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倘若说跳楼之前她觉得八乙女凛是最有问题的那个人,那么现在,鲤沼由实觉得剩下三个人全部都有嫌疑。

她无缘无故在水鸟叶月家里复活。

武田纪子恰到好处地出现在青叶城西。

八乙女凛和医院里躺着的那个姓“鲤沼”的女人。

以及看似与整个事件都没有任何关系、连面都没有露的渡边舞。因为她缺席得过于自然,反而不太像是真的无辜。

这些话当然不能对乌养系心说。

毕竟乌养系心大概和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没有多大关系。

“总而言之,”少女微笑着一拍双手,“实在不行就花钱做个假户口吧……没有户口的话,也没办法和乌养先生结婚呢!”

乌养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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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6pm

乌野町某公寓

“远征怎么样,”武田纪子叉着腰和兄长打招呼,“不是说下午就回来了吗,怎么现在才到家?”

桌上的饭菜已经冷了,武田纪子伸手接过武田一铁的公文包,随意地丢在沙发上。

“去开了个会,”武田一铁换好鞋往客厅走,“最近第二体育馆要检修,排球部活动暂停,要登记一下,除此之外就是去埼玉的远征也要在开始之前重新报批一次。”

“唉……好麻烦唉……”

“因为两次远征的地点不一样,学校也是担心大家的人身安全。”武田一铁说,“啊,对了,女子排球部的渡边君跟你关系还不错吧,她是怎么跑去东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