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延点点头，刚想退出去。躺椅上的人就开始动弹了。

“佳奈听话……佳奈好好吃饭，不要……不要打我。”

陆玉生几乎是瞬间站起，到了女孩儿身边，拍着她的背安抚：“牧延，明天不用去福利院了。”

牧延意外：“少爷，你的意思？”

“牧延，你的问题太多了。”

女孩儿在陆玉生的安抚下又沉沉睡着，脸上恐惧的神色散去，两只手抱住了陆玉生的胳膊。

“是。”

牧延退出去，自知不该问那一句，但刚刚实在不得问。如今不比从前，天天从死人堆里出来，还要顾着与陆家逢场作戏，带个孩子，只怕是无暇分身。

但少爷的决定，总是正确的，他一向只知道照办，不知道反驳。

既然不去福利院了，那一身衣服肯定是不够的。

陆玉生睡的晚，起的就晚了些。洗漱完到客厅时，几十件小孩儿的衣服就摆在客厅沙发上，摆的满满的。

小孩儿穿着衬衫背带裙，白袜子小黑皮鞋。细软的黑棕色头发散在肩上，拿着发绳缠着牧延扎头发。

“学校已经联系好了，过几天入学。领养证明等也在办理过程中。”牧延指着身边一个穿着围裙的女人：“这是保姆，由她来负责小姐的日常。”

“少爷好，我姓王。”

牧延做事，一向稳妥。这也是陆玉生看重他的原因之一：“嗯，什么学校？”

“圣铭小学。”

“要说安全和饮食方面，是好的。”陆玉生还是不太满意，但这所学校距家近，教育资源也是很好的，思索再三：“也可以。”

只是贵族小学的孩子们，过早的理解金钱，奢侈的生活更容易让人思想贫瘠，在潜移默化中踏上父母的脚步。从而更看重于一个人的物质与权利，弱化了朋友的意义。

陆玉生是怕佳奈不习惯，更怕她被排挤。

王姨接过佳奈手上的头绳，麻利的编了两条麻花辫。

陆玉生交代了几句要处理的事给牧延，自顾坐着吃早餐。还没吃完，就看见佳奈蹑手蹑脚的凑近，躲在玄关花瓶后，露出一个小脑袋。

陆玉生叉子举起一个小番茄晃了晃，示意她过来，八九岁的孩子，正是贪吃贪玩的年纪，犹是早上已经吃过了，见到吃的还是想尝：“坐下吧。”

佳奈拿着番茄小口的吃着。

“佳奈就要去上学了，想不想去学校看看？”

“想！”

不多时，陆玉生就开着车带着佳奈去学校。

十分钟的车程，面前是学校的大门，校门敞开着，能让人一眼就看见彩色的墙绘，偌大的操场和升旗台，后面是几栋现代风的教学楼，干净明亮。

陆玉生看上去很满意，看了一眼满是好奇心的佳奈，领着下了车。

牧延提前给打过招呼，其实接待的老师自然能一眼认出本市的强权们，但也没想到这么年轻的陆公子，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带着个小孩儿出现在一所学校里。

“陆先生，”两位老师迎了过去，自然也看见了佳奈：“好可爱的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陆玉生知道佳奈是个不怕生的，只是现在她一反常态，拉着陆玉生的手，往他身后藏。

“她叫佳奈，今天过来主要想看看贵校的环境，顺便提前熟悉。”

“好的陆先生，请，我来为您介绍。”

过几天才正式开学，今天学校只有一些清洁工和施工队在打扫和维护。

一路走过去，无论教室还是饭堂，确实都很好。佳奈也渐渐放开了，音乐教室里东看看西摸摸，碰到钢琴攸的响了一声，吓得小孩儿一愣，却又好奇的再按了几下。

陆玉生亲自来了，校长自然也要露个面。

“冒犯问一句，这孩子是您亲戚家的小朋友吗？”

“不，”陆玉生犹豫了几秒，一时却又想不到合理的称呼。既然领养证明已经在办理过程中，那么也可以这么说：“她是我女儿。”

校长惊讶了片刻，但很快把这件事和陆玉生长期以来的慈善事业联系起来。

陆玉生觉得还是要补充几句：“我希望这件事不要被外界知道，一来不要产生不必要的新闻，二来保护我家小孩儿的安全。”

“这个自然。每位学生和学生家长们的隐私，本校都会严密执行，守护学生安全。”

“校长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音乐教室只有一台钢琴太拥挤了些，改天我会派人送一些乐器给孩子们。”

贵族学校，学生家长送东西很正常。只是说好听些，是捐赠给孩子们的教育资源而已。

但可能校长也没想到，陆玉生这口中的“一些乐器”，是两台三角钢琴和架子鼓、萨克斯等等，足够塞满三个音乐教室了。

“佳奈怕老师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