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1 / 3)

第二日,姜颜怒气未消,越想越气。她本打算等午饭过后,再去找顾西舟以书院弟子切磋讨教为由,在练武场内卖力的打上一架,以泄心头不满。

谁知她还没去找顾西舟,她自己倒是先被朱赛儿派来的两名弟子请去她房里喝了顿茶。

姜颜一进门,便发现朱赛儿端坐在案前,似乎正在等她。

朱赛儿看了眼姜颜,随后对她身后的两名弟子道:“这么没有别的事情了,你们先下去吧。”

两名弟子依言离开了房间,紧接着,房间里的二人陷入了一阵漫长的沉默中。

姜颜站在房中看着前面端坐的朱赛儿,满腹疑惑;心里想的是朱赛儿昨晚为何没有提前告知自己,她不会去大堂监督自己抄书,并且还找了顾西舟代替她的事情。

为何又是顾西舟?上次见她俩独处一室就已经有些不对了,她们到底是怎么关系?有奸情?不对,像顾西舟这样六根清净的人大抵是和尚转世投身,身上还残留着和尚的某些特质,比如不喜欢女的,或者压根不知情为何物。难不成?

朱赛儿抬头望着前方站立的姜颜,脑袋有些蒙圈;心里想的是姜颜难不成真的对男女之事如此感兴趣,如此沉迷。先前她说她进男子澡堂只是为了偷顾西舟的令牌,这是真的?还是她为了掩盖自己想要偷看男子洗澡编出来的借口。

昨晚她又公然在书院堂中看那种书籍,还对顾西舟没有半点避讳,她小小年纪怎会如此胆大?这么喜欢看男子的身体,难不成?

姜颜脑中灵光一闪,心道:“难不成她暗恋顾西舟?”

朱赛儿心下一动,心道:“难不成她是个偷窥狂魔?”

二人皆被自己得出的结论吓到,纷纷摇头否认。

姜颜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朱赛儿,疑惑道:“你是不是暗恋顾二公子?”

朱赛儿脱口而出:“不是。”接着反问道:“你是不是对男子的身体很好奇?”

这是什么虎狼问法,姜颜一脸蒙,连忙摇头否认道:“当然不是。”

那就好,二人终于都放了心。

朱赛儿从木案那边伸过手,抓着姜颜的手,正经道:“你可知名声对一个女子的重要性,昨晚还好只有顾二公子一人看到,不然肯定会惹人闲话的。往后你可不能再被人瞧见看……那种书了。”她本想说出书名,但顿了顿,还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姜颜知她很早便到了柳翁罕这里,在这样的名士身边长大,耳濡目染圣人风姿,心里肯定不染一尘,将美人图这样的东西视为不洁之物情有可原,便开玩笑道:“没问题,我以后就算要看也会找个没人的地儿。”

朱赛儿见她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又有意提醒道:“昨晚的事情说出去毕竟对你的声誉有影响,因此顾二公子除了在我这里说过情况外,并未与书院其他人提起过一言半句,就连柳先生那里也没告知。他毁了书,也是为了你好,你切不可再对他怀不满,将事情闹大。”

朱赛儿这般耳提面命,若是姜颜还执意要找顾西舟打架,岂不是显得她这个人太不知好歹,笑道:“自然不会,我感谢他还来不及呢。”

从朱赛儿那里离开后,姜颜便立马回房,将先前借来的那两册美人图速速给白行简送了回去。

白行简见前来还书的姜颜除了看上去郁闷了些外,并无其他异常,一直忧心忡忡的他心中悬着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他敢肯定姜颜定是没有发现他拿给她的那本美人图其实是本春宫图,不然她早该拿自己是问了。

不过拿错书倒也不是他的本意。先前为了将那些书带进书院,他有意将书的封面换成了跟平常书籍一样的外壳,不翻开看,根本不会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有时他自己要看,都要在一堆书册中找半天。

后来姜颜又说三本书里有一本是被顾西舟给毁了。

白西简惊喜不已,这毁的可不正是他头顶的巨雷吗。

反正书册已被毁,以顾西舟的品性,他肯定不会将自己看到的东西到处去跟人说。

如此一来,姜颜也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

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毁书事件过后,顾西舟就再没去过姜颜抄书的地方。

朱掌事夜夜亲临,姜颜索性也不再打什么歪主意了,抄书变得神速,短短几日便已抄完了十几日的量。如此一来,倒是叫她提前结束了处罚。

见她这么快就脱离了苦海,还在山下挑大粪抗锄头的柳宾心里岂能平衡。

于是,他命人私底下将浑身长满黑毛,喜欢成群结队密密麻麻趴在树干上,人一触碰到,身上就奇痒难忍的虫子偷偷放在姜颜的案底。

待她一坐下,那些小虫就哗啦啦往她腿下的青席上掉一地。

数白条毒虫成堆落下,这画面就算不能引发人身上奇痒,也能让看见的人浑身汗毛直立,密集恐惧之症顿发。

只是他这一招并没真正让姜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