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妇二(2 / 2)

还有些撑。”

姜鸿不想陶紫月的好手艺只有他一人尝到,他想把她的好展示给所有人知道,尤其是他身边亲近之人,劝道:“这汤不管饱,你如今的身体这么虚,喝这汤正合适。”

顿了顿,他盯着即便是在屋内也还是裹着披风的姜颜看了片刻,疑惑道:“你何时变得这么畏寒了?可是又生病了?这次回来见你脸色还是跟之前一样差,身上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长老们给你配的药你可有在坚持喝?”

姜颜假装随意的偏了下脸,避开了姜鸿的目光。随后微微低下头,伸手拿起案上摆着的勺子,往碗里轻轻搅拌着,语气自然的笑道:“师兄你就放心吧,我的身体没什么毛病,身上的伤也全好了,药也是每日都有在按时喝。”

嘴上这样说着,心道却在道:“才怪。那药比我的命还苦,谁喝谁傻。”

姜颜自知身上的病又岂是药石可治的?既是如此,又何必再去尝那些难以入口的苦药。

家里的侍女倒是每日都会雷打不动的替她送去一碗煎好的药,只是她每次都是一口未动,便尽数将碗里的药水喂给了她屋里的那盆罗汉松。

这段时间在她的“照料”下,那盆罗汉松的长势挺不错。

姜鸿半信半疑道:“当真?那为何你的脸色看上去还是这般差?”

姜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甚在意的笑道:“嗯?有吗?还好吧,没你说的那么差。”

这时陶紫月微微扭头,将目光转向姜颜,笑盈盈的出言解释道:“鸿哥哥,你出门除害这么久有所不知。这些日子姜颜妹妹一个人不仅要负责检查那么多名新入门弟子的修炼功课,听闻在这期间她还得帮忙青长老考核跟选拔可以成为姜家门生的一干人,半刻不得闲,每每瞧着我都替她觉得辛苦。姜颜妹妹毕竟是姑娘家,身子天生就不如男子健壮,加之她先前所受的伤也还未完全好利索,哪里经得住这般消耗,我想她许是累着了。”

闻言,姜颜略感诧异的抬起头。她倒是没料到陶紫月会开口替她说话。

说起来,这些日子虽然她二人同住水云阁。但姜颜的闺房位于西边的楼阁中,陶紫月则被安排住在了东边的客房里,两个地方中间隔着两个偌大的庭院,并不利于走动。

加之她二人本就不熟,因此平日除了在阁中遇见会点头打声招呼之外,基本上没有太多往来。

而听了陶紫月说的话之后,姜鸿却似乎是想起来了些什么,脸色微沉,眼神有些不喜的看着姜颜,哼道:“她累?挑选门生之事基本上全是青长老一个人在把关,她何曾出过什么力。而且我回来之后可是听到不少新弟子前来禀报说她已有好些日子没有去校场教他们练射箭了,一连几日都跑得没影,他们连想来请她都不知道去何处找人。确实躲得累。”

一旁的陶紫月见姜颜不动声色的垂着眼帘,如春絮般纤出来长浓密的睫毛挡住了她的双目,在她脸上投下了清晰的影子,叫人无法看清她眼底的东西。

见姜颜没对他说的进行反驳,姜鸿便继续道:“姜颜,若你是因为身体不适才不想教新弟子的,你大可跟青长老讲明。实在不行,我也可以派人去请其他家族懂医术的长老来帮你医治。修真界有这么多世家大族存在,我相信总有精通医术之人能帮你找出病因。可眼下这批新弟子刚入门不久,没有人教的话难成气候,日后带出门岂不丢姜家的脸。”

姜颜表面上是一派轻松的听他抱怨着,背地里却在承受着从四肢百骸间传来的疼痛感。

她对这种一开始是隐隐作痛,不久之后就会如海浪般一层一层不断往上翻的疼痛感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她身上蛊毒发作前的征兆。

往常的这个时候她不是躺在春香楼姑娘们的床榻上喝得神志不清,就是倒在某间酒楼的某个包间里喝得酩汀大醉。人的意识在模糊不清时对事情的感知力也会下降,因此喝醉后,即便痛起来她也不会觉得过于难受。

可今夜却如此清醒,只怕是难捱呀。

姜鸿见姜颜垂眸玩着碗里的勺子,以为她没在认真听,又提醒道:“再过两月世家间便会举办一场世家围猎大会,届时姜家也会参加。现下家中我能信任跟依靠之人除了青长老外,便只有你了。你可是姜家的二师姐,你给我认真点教,可不许再吊儿郎当的了。”

忍到这时,姜颜紧握的手心已经开始微微冒汗了。

但她还是尽力保持着面上的正常,道:“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若要论耐性跟细致,我肯定是比不过三师弟四师弟他们几个的。眼下围猎大会在即,教导新弟子他们可比我合适多了。总归我做事也不牢靠,你把事情交由靠谱的人去做,你放心,青长老也省心,这样岂不很好。”

姜鸿白了她一眼,不满道:“你倒是会安排,事情都交由别人去做了。那你在家里做甚?混吃等死吗?”

姜颜自嘲的笑了一下,心道:“我可不就只剩下混吃等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