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火(2 / 3)

,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帅才,不仅是区区镖骑军,他日便是统领三军,也担任得了,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且细细回想,历来比武或是教考,他哪次不是头筹,况且他心思缜密,谋略过人,性子也沉着冷静,从不被任何事情牵动心神,要知道,为将者,最忌心思浮动,坚忍不足……”

说这话时,眼珠还时不时往她脸上瞟,这不摆明点她么?

“阿爹!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陆成霜彻底翻脸,再也坐不住,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本来是想讨个说法,并劝陆安海收回成命,没成想,平白受一顿奚落。

她后悔了。

她就不该来这问上一遭!!

待陆成霜走后,一直站在屏风后的谋士温谦走了出来。

“看样子,女郎好似更生气了,都督要不要去安抚一二?”

“随她去吧,也该磨磨性子了。确是她技不如人,我出于公允,把位置留给更合适的人,何错之有。”

话音刚落,陆成霜不知什么时候,去而又返,正巧听见这一句。

空气莫名的凝滞,陆安海和温谦面面相觑,张了张口,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来。

只见陆成霜冷着脸,唇角绷直,一言不发跨过门槛,走到桌前,伸手,拿回了遗忘的马鞭

……

营帐外,天空依旧飘着鹅毛大雪,练兵场上却人声鼎沸,有两队身穿布甲的兵士正在操练。

一切井然有序,给人一种岁月安宁,万世太平的错觉,陆成霜眺望军营的方向,她由衷喜爱这种粗粝的踏实之感,也有幸自己能参与其中。

“女郎君,眼下该如何是好,都督恐怕不会改变主意。”身边侍女青悠担忧问道。

陆成霜举目四望,认真思索一番。

不愿忍气吞声,辅佐他人,就只能回家做一个花架子般的闺阁女子,循规蹈矩,老老实实嫁人,相夫教子,伺候公婆,搭理府中一干庶务……可这却是她生平最厌恶的。

她讨厌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更讨厌被刻板的规矩束缚住手脚,使她不得自由。

天地辽阔,她能做的,远比旁人认为的多得多,她绝不能断了这条路,否则,此生再无别的可能。

想到此,她咬紧银牙,发狠道:“不就是做副将么,有什么难的。

顾肇熙想踩在我的头上,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日子且长,走着瞧好了,我准保让他滚出我的镖骑营!”

“阿欠!”

顾肇熙此时正在自己营帐中,翻看将要接手的镖骑军花名册。

为了保持头脑清晰,他不喜住处太过暖和舒适,所以自入冬以来,他的营帐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像个冰窖,仆从担心他冻坏身子,想方设法在旁边支了个烧茶水的炉子,每隔一段时间烧点茶水,借着这一点热乎气,勉强抵御严寒。

“将军,仔细受凉。”他的仆从十分尽心,拿来一件狐裘,让他披上。

顾肇熙顶着张过于苍白而俊朗的脸庞,轻轻摇了摇头,下颌线清晰利落,就像他平日里的处事风格,不拖泥带水。

“不用。”他轻声拒绝,放下名册,起身伸了伸早已僵直的四肢。

一件寻常的天青窄袖右衽锦袍,古朴的环扣束带,在他身上,却穿出几分雍荣与雅致,这样芝兰玉树的少将军,难怪会成为荆州城的春闺梦中人,仆从心里啧啧叹服。

“那些人是做什么的?”顾肇熙望向窗外,有几个兵士拉着马匹,正伫立在雪中。

仆从扯了扯嘴角,面带尴尬答道:“是成霜将军的护卫。”

“陆成霜?”顾肇熙眼睑微垂,喃喃自语:“她来做什么?”

话音刚落,就见陆成霜一袭红衣,裹狭着风雪而来,她满脸愠色,飒然一甩衣袖,上马、扬鞭,马蹄飞扬,溅起簌簌雪尘,随行护卫连忙紧跟在后,浩浩荡荡而去。

“惯是这么打眼。”

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却迟迟不肯收回视线,清霜般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身后仆从为他满上热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仆从的面容:“听说,成霜将军此番过来,是问镖骑军的事……”

顾肇熙立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揉着额角,眉眼温润,嘴角带着一抹无可奈何:“她向来骄纵,平日里大家都顺着她,今一受挫,定是气闷不已。”

“可不……顾将军可要想法子宽慰一番么?”仆从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言语稚气,直冲冲不懂委婉,其言下之意显然是:此事责任在顾肇熙,这位千金贵女的怒气,当然得他想法子灭了。

顾肇熙眉目一抬,蓦然想起幼时,陆安海曾对他说的一番话——“微臣此生,唯有小女,甚是挂怀,求殿下照拂,许她一世安稳,长乐无忧。”

这陆安海是懂说话的,冠冕堂皇一大堆,不就是要他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