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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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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肃杀,野兽绝迹,朔风卷着碎雪狂舞,万里荒原一片银白,正当西北最冷的时节。

商旅已然绝迹,却有一列军队穿越风雪,奔向遥远的天德城。

北风吹得韩明铮睫上凝霜,裹着皮袄也难挡酷寒,她脸庞冰冷,怒火填胸,万没想到陆九郎会谪至天德城,还用如此无耻又不知轻重的手段迫使她出行,心头怒不可遏,简直恨不得打断他的骨头。

一行人顶风冒雪的抵达,陆九郎却没有露面,而是让梁容与魏宏相迎,还许了一千轻骑随同入城。城内的百姓听说传奇的赤凰将军到来,狂热如沸,不顾寒冷倾出围观,道边的院墙都给挤塌了,绝不亚于韩戎秋昔时的盛况。

韩明铮一如父亲当年,被安置在冯府休歇,她立时提出要见陆九郎,却被告知陆副使公务繁忙,晚宴时再出面款待。

等接引的官员退去,一名男子被侍从引来,正是裴家三爷裴兴治。

韩明铮还未见着陆九郎,人已经给放了,不免略感意外,打量道,“三爷可还安好?”

裴兴治有些尴尬,他的气色与衣着一如平常,不见多日受囚的憔悴,“多谢韩七将军关怀,我虽是囚在狱里,应待还算周到,并未受什么折磨。”

一名精悍的青年上前致礼,“伯父受苦了,父亲和两位叔伯都很惦念,盼您早日归家。”

裴兴治苦笑道,“子炎也来了,是我一时失察,让家人们费心了。”

裴子炎是四爷裴光瑜之子,少时就随二伯入锐金大营,远比裴行彦出色,此次带了三百人同来,心里很是不忿,当着韩家人也不多说,“咱们的人在内城营地,稍后就护送伯父过去,绝不让姓陆的再为难。”

裴兴治到底更为老练,当下拒了,“不必,有韩七将军在,此处最为安全。”

裴子炎不以为然,韩明铮也知两家离心,问候了几句就让二人退下去私话。

事情解决了一半,韩明铮略松了心情,天寒地冻的远涉相当劳累,给地龙的暖热一烘,她顿时生出倦意。婢女殷勤抬来热水,她洗去风沙,伏枕睡了一觉,天暮方起来赴宴。

副使府的周边封了几条街,免了闲人喧闹,张灯悬彩,红毡铺道,又有魏宏亲自来接,不可谓不隆重。

宴堂高官云集,气氛欢惬,地龙烧得暖热舒适,众官员皆着轻衫,争相过来攀谈。

韩明铮早已习惯这般场面,落落大方的应对。

一名官员给同僚轰笑推前,尴尬的欲言又止,手足都似没地方搁。

韩明铮认出来,莞尔一唤,“杜大人。”

杜槐的风流旧事成了全城笑柄,懊得夜夜掉头发,脑门都秃了三分,这会实在躲不过,只有腆颜陪笑,“当年有眼无珠,不识韩七将军,多有冒犯了。”

这人虽然好色,性情不算强横,还歪打正着给了不少方便。韩明铮回想当年,忍俊不禁,“杜大人分明对陆大人照拂有加,关怀备至,何出此言?”

众人轰堂大笑,杜槐更窘了,唯有讪笑。

满场喧笑,主位空虚,陆九郎迟迟未见,韩明铮方要询问,堂外传来唱名。

一个熟悉的身影龙形虎步而来,从容卸了裘衣,昂然入座。

堂内欢曲不断,美人妙舞,场面却很拘束。

陆九郎一至,双方在宴上各按身份致礼问答,并无特异之处,大概是抄家的余威所慑,众官也不敢拿旧事打趣,只说些官面上的客套话。

陆九郎在上首慢腾腾的饮酒,他穿着纯黑的丝衣,金带束腰,下摆宽绰飘逸,矜贵又随意。然而肩胸坚实健阔,丝衣贴附着肌肤,流光勾映出优美的线条,举手投足之间,就有种极强的男性诱惑,令人异常心跳。

韩明铮瞧了两眼就移开了,即使对方不发一言,韩明铮依然觉出上首的目光幽亮,落在身上宛如火灼,不觉起了一层薄汗,坐立都不自在。

韩明铮一边敷衍场面,一边等待席散,谁想到陆九郎才坐了一会,就以倦怠为由退席了。

她又周旋了一阵,将应酬交给裴子炎,寻借口离席,一出堂就有侍人指引,去到府邸深处。

方踏上屋阶,陆九郎迎出一把将她扯入,反手闭了门扉,亲昵中带着埋怨,“怎么这样慢?”

韩明铮正要推开,他已经扯落丝衣,身躯贴上来,她本有许多话要问,被他扰得心神大乱,冷不防一只手摸进衣内,骤然倒吸了一口气。

韩明铮抵不住他的手段,结束了才觉出羞耻,没好气道,“不是不肯见我,又做出这般样。”

陆九郎犹未满足,快活的抚摸,“见了面我忍不住,远行太累,总得让你先歇一歇。”

韩明铮恼得一拧他的耳,“就为这把我弄过来,陆九郎,你是不是疯了!”

陆九郎任她揪拧,从枕下摸出一物,半真半假道,“你的兄长为了攀结,让你去同沈相的儿子交游,我为何不能用同样的法子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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