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青翠。

湖水拥抱少女如象牙般雪白的酮体，半湿长发在澄澈湖水中微微荡漾，犹如黑色的海藻。

这个极美的少女正在林湖中洗澡，仿佛与周围的自然融为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从湖中慢慢向岸边走去。

令她惊讶的是，在原本摆放衣物的树下此时站了一个人。

这个少女美的几乎已接近每个人心目中的梦想，让人忘记一切，她向那人露出甜蜜温柔的微笑。

晶莹如玉的躯体暴露在空气中，她似乎并不在意，而是一直注视着树下那人的脸庞。

面对如此情景，那人就像一块冰冷坚硬的岩石，不为所动。

少女笑了笑，道：“偷看别人洗澡，真不要脸！”

被骂的人自然是站在树下的人。可她不仅没有愧疚，反倒淡淡道：“路在此处，不给人走，反倒洗澡。”

少女道：“山清水秀，难道就不可以洗澡？”

沈月衣道：“被发现也是你的选择。”

少女眨了眨眼，气笑道：“看来倒是我的错。”

沈月衣道：“你没有错。”

错的是我，早知道就换另一条小路。

沈月衣可以做到表面的波澜不惊却无法阻止内心的惊涛骇浪。

不仅是因为香艳的画面，更是因为她已猜到面前这个美丽的少女的身份。

少女道：“你可不可以帮我拿一下衣服？”

沈月衣道：“叫陌生的还是偷看你洗澡的人拿衣服，你就不怕她图谋不轨？”

少女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轻笑道：“不怕，因为你是女人。”

这话听上去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沈月衣将树下折叠整齐的衣物拿在手中，对着摆放在地上的红绣鞋若有所思。

沈月衣道：“红色的鞋子。”

少女冷冷道；“有什么问题？”

沈月衣淡淡道：“传说在很久以前，有个男人总是喜欢在雨夜砍掉穿红鞋子少女的头。”

少女笑道：“你觉得我也会被杀掉。”

沈月衣道：“我并未说过。”

“哼，”少女甜蜜温柔的声音中充满冰冷，“若我遇上他，掉的一定是他的头。”

清风拂过，湖面泛起淡淡涟漪。

沈月衣没有说话，而是走过去将衣物和鞋子都放在离她不远处的干净草地上。

看着她沉默离去的背影，少女嫣然道：“谢谢。”

她从湖水中走出来，在拿起衣服的时候，一朵杜若花从里面掉了出来。

薄弱的洁白花瓣，如同蝴蝶飞舞，带着缥缈的梦幻。

她没有摘花。

除了那些美丽珠宝做成的花，她不喜欢任何的花。

“若你是男人，那定是要死的。”

少女轻轻地说着，连一眼都没有留给泥土上的杜若花，穿起那双带绣花的红缎鞋后便离开湖边。

黄昏。

小小的酒店里坐着两个绝不普通的人，其中一个不停的用指尖摸着嘴唇上刚长出来的胡茬子，他已经从燕北摸到了陕西。

花满楼微笑道：“你知道我从来也没有为自己看不见而难受过，但现在我倒真想看看你胡子刮光之后，究竟是什么样子。”

陆小凤道：“是那种又年轻、又漂亮的样子。”

花满楼道：“那么你以前为什么要留胡子？”

正当陆小凤想说自己已经够漂亮时，一个冷淡地有些熟悉却也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声音打断他。

“因为江湖上的美男子总是很多，但有四条眉毛的人却很少见。”

白衣少女站在门口。洁白如玉，清冷如月。

陆小凤笑道：“原来你也在这里。”

他曾出五十两向大智大通询问沈月衣的下落，得到的却是她正在南海的消息。若是他知道她会来陕西，他是不会去找西门吹雪的。

想到自己失去的两条漆黑如眉的胡子，陆小凤又忍不住摸了摸唇边的胡茬。

沈月衣在走进来时，自然看到他的小动作，道：“两条眉毛的陆小凤今日我是见到了。”

陆小凤苦笑道：“我只能愿赌服输。”

沈月衣露出一丝微笑，道：“可惜我没有想好，你只能欠着。”

等遇上过不去的boss关，她就指望这只欧气爆棚的小凤凰了！

沈月衣暗暗想着，将目光移向一旁摇着扇子的花满楼。

花满楼感觉到她的目光，道：“他常提起自己有一个年纪很小，武功却很高的朋友，却没有提起赌约。”

沈月衣道：“他以后也不会提起的。”

花满楼微笑道：“因为他的心中装满事情。”

沈月衣淡淡道：“或许这次他有很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