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甄(2 / 3)

孩子抱走,还当成苏洛那贱人生的,好一个无情无义的伪君子,你们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

白无言暴跳:“你胡说!我哥哥为人清正,怎么可能是你口中说的那种小人!”

殃英趁黑狐不注意从背后拍了一掌,黑狐“噗”地吐了一口血,她狰狞地笑了:“既然你们不相信,那就给你看看你哥哥是多么薄情寡义!”

她挥手布下一道幻境。

瞬间天地变幻,我站定,手里的孩子已经不见。

我环顾四周,发现我们就站在一座石桥上,殃英站在离我们不远处。

石桥两侧是酒馆勾栏,此处夜色正浓,两岸笙歌不断,酒鬼、侍者、风流公子的笑声不绝如缕,桥下河水澹澹,花团锦簇的画舫浮在睡眠水面,隐隐见到画舫里的舞妓妖娆的身姿。

殃英走到我们旁边,问:“这是什么地方?”

白无言道:“这是幽州浮生街。”

这时一个穿着月白锦衣,手里拿着折扇的富贵公子从桥头走来,我怕白无言撞到他,正准备拉他过来,却不想那白衣公子穿着白无言的身体就过去了。

“看来这里的人都看不到我们。”我道。

“哥?”白无言盯着那公子愣愣道,随即便追过去。

白无挚摇着折扇,步履款款,如个闲散公子游走在街头,腰上佩戴的紫玉佩玲珑作响,更显得一身的贵气十足。

听闻琼楼新来的花魁美艳无双,性子清冷孤傲,未有哪家公子能够摘得芳心。

琼楼下的姑娘们见到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无一不上前相迎。

老鸨捏着粉色绢帕,细声道:“今日我们家花魁挂牌迎客,各位恩客谁不想一睹芳容?”

白无挚嘴角噙着玩味的笑,兴致勃勃。

寡淡孤寂的千年狐仙,脸上掩着白色面纱,一身墨白长裙扫地,步步生莲。

老鸨望着楼上倚在廊边步摇微晃的女子,任是周身嘈杂,也不能扰她半分。

老鸨想起第一次见到那女子就为她的姿容倾倒,她问她叫什么名字。

女子红唇轻启:“暮甄。”

她一来就成为琼楼头牌,整个幽州的公子都为她散尽钱财只为博美人一笑,但她从未笑过,无论追求者如何为她,都是神情寡淡,似是不食人间烟火,时刻可能羽化登仙。

在琼楼不为钱财,不为寻欢,她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这是老鸨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堂下已经人满为患,暮甄一经出来,喧闹的琼楼瞬间安静。

老鸨说:“各位公子久候了,这位便是暮甄姑娘,出价高者可得美人相陪一晚。”

楼下的男人们早就垂涎欲滴,个个举手喊着高价。

“一百两”

“五百两”

……

“一万两,黄金”此言一出,骚动的人群皆唏嘘一片,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连楼上的墨白女子都呼吸一窒,眸光潋滟。

香气四溢的厢房里,暮甄倚着美人塌,微摇流云扇,声音婉转:“你是妖?还是仙?”

白无挚收扇轻笑:“在下醉境白无挚。”

“你是孔雀王的长子?”

“正是。”

“你来此为何?”

“姑娘来此为何,我就来此为何。”白无挚背手在屋内缓缓踱步,“千年漫长孤寂的修行,哪能有得一知心人来的痛快呢?”

暮甄美目轻颤,流光眸子闪动不止。

忽然天旋地转,场景又是一番变化。

我们已经处在一片竹林之中,狂风骤起,竹叶飒飒,山雨欲来。

“你为什么要骗我。”暮甄发丝凌乱,剑指白无挚,她凄绝嘶吼,“你已有妻,为何还要来骗我?”

“对不起。”白无挚低头懊恼。

暮甄泪如雨下:“你还放任苏洛来追杀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苏洛平时温顺纯良,我真的没想到她会杀你。”白无挚眼底通红,“噗”地一声跪在地上。

天雷轰隆一声,大雨瓢泼而下。

暮甄哭声不止,在这雷声中更是悲戚可怜。

白无挚跪爬着上前抱住暮甄:“甄儿,你现在怀有身孕,不能再生病了。”

暮甄晕倒在他怀中。

又过了几个月,松竹林里一声婴儿啼哭传来。

“甄儿,你生了个儿子。”白无挚抱着婴孩开心地跑到床前给她看。

暮甄虚弱地看着婴儿,眼中慈爱流溢:“给我抱抱。”

她亲着婴儿的额头,很快就发现不对:“不对,宝宝,灵魂残缺?”

灵魂残缺之人长大之后就是痴儿。

她不敢相信地再次探婴儿的灵魂,结果还是一样。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