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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3

斯泰西在结了雾的车窗上,用手指画了一个爱心,再在上面加了一个笑脸。

“你画了什么?”枕着斯泰西的腿睡眼惺忪的桑茜揉了揉眼,然后面露嫌弃,“好丑哇。”

这是自然的,这个冬天异常地冷,火车减速后行驶得很不稳当,在窗户上面画画显然晃得更厉害,简单几笔都是歪的。

斯泰西干脆把它擦掉,方便看清外面的景象。天空灰蒙蒙的,远处的山脉上浅浅铺了一层白雪,她看着就觉得冷了。

把视线挪回车厢内,她正好与从手里的书页上抬头的阿不思对视。

少年的微笑中带着浅淡的愁绪。阿利安娜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复发过默默然,可对于默然者来说不复发并不意味着转好。不论她补充多少营养,她的身体始终虚弱着。虚弱的身体决定了她就算不死于魔力失控,也支撑不了太久。

斯泰西不清楚,她记忆中阿利安娜之死的决定因素是这孩子的体质还是那场几年后的斗殴;就像她现在也不敢完全确定,死因同阿利安娜的病情息息相关的坎德拉,是否已经完全避过了命运。她不敢多做又不敢不做。几个月前的信里她就知道自己的德国笔友在德姆斯特朗开始上学了,可她不敢拜托对方去求证德姆斯特朗里是否有一个姓格林德沃的学生。他好像比阿不思小,小几岁、目前是否入学的细节她却记不清了。二十世纪最危险黑巫师之一这个认知太吓人,她不想让那个可爱纯良的小姑娘为了帮她打听而招惹上那种人。

她只能在阿不思面露忧愁的时候多安慰他,尽管她觉得这样起不了什么作用。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阿不思摸摸脸,问。

“咳,你最近有收获吗?”

“一般般,我想我能接触到的东西还太少。”他回答,“不过甘普教授倒是提过一个理论……那不是学术界的传统理论,我觉得有点用,一个意大利巫师提出来的。”

他看上去不太想深入细讲,斯泰西也就不再问下去了。毕竟她的知识有限,除非阿不思照顾她的水平把这些过于深奥的玩意儿掰碎了讲,不然她也听不懂多少,还是别麻烦他了。

“这个假期你们还回埃塞克斯吗?”阿不思话题一转。

“应该不会了吧,汉普顿先生27日举办婚礼,就算回去也很仓促。”斯泰西说。

她口中的汉普顿先生是父亲埃德温的从前的合伙人与好友多米尼克·汉普顿,目前供职于行政事务部,一个在父亲口中“以为他肯定会单身一辈子”的家伙,终于老树开花要结婚了。谁能相信工作狂魔一年里唯一可以找出来结婚的时间只有圣诞节假期的后半段,而且新人双方也没什么亲戚,所以能邀请的客人不多。劳拉和埃德温商量后决定一整家子赴伦敦参加婚礼,就当增加点人气。

“那祝你们愉快。”阿不思说,“我想阿不福思大概会很失望。他之前写信来找我旁敲侧击,关于圣诞节能不能见到艾薇。”

“……见谁?”

“艾薇,艾薇·汉克小姐,你的表妹。”阿不思说,“我接到信的时候表情和你一样,你猜猜他信里怎么说的?他说是阿利安娜想她了。”

“阿不福思什么时候和艾薇关系这么好了?”斯泰西迷茫,“我平时也没见他们有什么交流。”甚至偶尔她觉得,艾薇有点怕阿不福思来着。

阿不思的眼神只传递出一个讯息——“那是你妹妹你都不知道我做哥哥的不知道也很合理吧”。

“不管怎么样,阿不福思明年也上一年级了,上学后有新生活新朋友新烦恼,我看他就是太无聊了。”斯泰西说。

“我记得杰德也要上学了,考蒙诺先生想好把他送去哪儿了吗?”

“他……”斯泰西有点头疼,“妈妈前段时间写信说杰德执意留在本地读书,但爸爸想让他去伦敦,于是他们俩产生了一点争执,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你们没有想过,杰德可能也是个巫师吗?”

斯泰西愣了愣,摇头:“不,我觉得他不是。”

是不是巫师是要通过魔力暴动来确认的,大多数巫师都是三四岁。斯泰西本人确是个例外,因为她直到十岁生日过后半年才第一次遇上这个事。但用这样的特例去比量普遍情况是不靠谱的,斯泰西的直觉也是如此。

“之前我想过,阿不福思不是个脾气很好的孩子,如果他去上学时有熟悉的人陪着他,我应该就不用为他的校园生活操心太多了。”阿不思道,“我有没有说过他听说艾薇比他早一年去学校时的反应?”

“啊,你跟我提过。在此之前我以为他一直都知道艾薇其实比他大一岁呢。”斯泰西耸肩,“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等之后我们都去上学了,家里就只剩下阿利安娜了。”

“我们也在商讨该怎么办。为了防止情绪反噬激发默默然,我从去年开始就在给她做心理工作了。”

斯泰西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