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后妃她心有所属 当归日 1559 字 11个月前

陆文瑄应声的那刻,沈芷柔觉得耳中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她盯着瑄郎起合的薄唇恍惚不已,她努力地帮他走出掖庭是希望他能过得舒坦一些,可如今这情况倒害得他丢了自己的名字。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瑄郎若还在掖庭,有吴定关照着他不会遭到这般屈辱。

一旁的春儿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回神,这堂上人多眼杂,保不齐就有人察觉到她不对劲。

沈芷柔移开目光,扫视那些来内安堂挑事的外官,尤其是于季同。小人最是难缠,如今他为官瑄郎为奴,之后说不定还会来找瑄郎的麻烦,此人决不能再留在中书省任他宫内行走。

王婕妤乘兴而来,遇到这种事不免有些败兴,草草地逛了逛内安堂后,就带着沈芷柔离开了。

路上两人都心事重重,没了来时的欢声笑语,王婕妤幽幽地叹了口气,沈芷柔不明白她在烦心什么,便问了出来。

王婕妤眉头微蹙,眼中有些担忧,“于右补阙提醒了我,罪奴终究与采选来的宫人不同,我怕掖庭的那些罪奴仍心怀怨恨,乘着出外讲学的机会作乱。妹妹,你说我们是不是该请殿下派禁军看守内安堂,禁止罪奴随意出去?”

沈芷柔心下一凛,若是真依了她的提议,这内安堂岂不是又成了新的牢笼?

她停下脚步,面上带着不解的神情看着王婕妤:“姐姐是不是多虑了,那些奴婢们都是一些手无寸铁的女眷,如何能作乱?况且她们在掖庭能苟全性命已是天恩,怎么会对皇家生怨呢?调禁军守着内安堂怕是会吓到来来往往的宫女们。”

王婕妤听她这般开导,心里稍安,但仍有疑虑,叹道:“前朝有桩秘闻就与掖庭女子有关,皇帝十分宠爱一位罪臣之女,日日留宿她的寝宫,可没想到在一天夜里,那女子竟拿匕首刺杀皇帝。”

沈芷柔听过这故事,后来皇帝被剧痛惊醒,及时唤来侍卫诛杀了此女。

她明白王婕妤的意思,劝道:“姐姐,你说的这个例子百年来就只有一例,后来各代皇帝都不轻易留宿后妃寝宫,这种事想必不会再发生了。况且这罪妃也是因为成了皇帝枕边人才有机会行刺,内安堂的那些讲侍们哪能接触到圣人呢?”

王婕妤闻言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妹妹说得也是,圣上出行都有御前侍卫跟随,那些罪奴就算偷溜出去遇到了圣人也做不了什么。那就请殿下派禁军在附近巡视吧,震慑她们不敢妄行即可。”

沈芷柔见王婕妤铁了心要防着掖庭罪奴,心中焦躁却不敢再劝,她已劝了两次,多说怕是让她生疑。

王婕妤解开了心里的忧虑,脸上重新浮现了笑意,与沈芷柔一路说笑,走回东六宫时满意地与她分别回宫。

沈芷柔则是心力交瘁,觉得脸都要笑僵了,她猜测明日请安时王婕妤便要跟殿下提禁军之事。等懿旨一下,她要想见瑄郎只怕比在掖庭局还难,因为她还得避开巡逻的禁军。

宫中的禁军一般都是武勋人家的子弟,他们蒙祖荫进来混资历,以后说不定就高升领了云京的外职。日后参加宫宴时,她若是被人认出来曾经扮成宫女出入内安堂,如何糊弄得过去?

回到思水轩后,朱环笑着迎了上来,道:“才人,周昭仪不久前派人送来了荔枝,现正冰着呢。”

春儿扶着走乏了的沈芷柔坐下后,疑惑地问:“荔枝这般珍贵的贡果,周昭仪得了很多吗?怎么还能送些给才人?”

朱环犹豫了一下,解释道:“圣人恩准了林才人的家人入宫陪伴,岭南节度使领命后派人走水路护送他们进京,并运来了三棵荔枝树。今日一行人到了,圣人大悦,赏了皇后殿下半树的荔枝,殿下又赏了些给后妃。”

沈芷柔闻言了然,据她请安时观察,周昭仪与皇后殿下的关系较为亲密,殿下定不会亏待她。她看着荔枝,心里生出羞意,自己入宫后都没拜访过这位表姐,难为她还惦记着自己。

她吩咐朱环去库房挑些礼物回赠周昭仪,聊表谢意。

春儿嘟囔道:“林才人一家怕是要鸡犬升天了,若殿下真有意收养她肚子里的皇子,日后他们家岂不是就成了皇亲国戚?”

沈芷柔知道她在暗指林才人有可能当圣母皇太后,思量了下觉得御花园中那俩内侍说得并非没有道理,皇后殿下与文慈皇太后的确很像,同样与皇帝是少年夫妻,同样命中无子。

圣人本是先帝十一子,生母出身不高,当时皇后无子便收养了圣人,最终圣人因嫡子名分夺得了皇位,尊养母为文慈皇太后,亲母为圣母皇太后。

传闻两宫太后关系不佳,文慈皇太后在圣人登基后不久就移居静宜园,非年节时分很少回宫,宫里便独尊圣母皇太后,其娘家人成为了炙手可热的新贵。

不过自五年前圣母皇太后薨逝,他们的气焰便不如从前,圣人到底是文慈皇太后养大的,对亲母族人没有太多感情。

她胡想了一通后,剥了颗荔枝堵住春儿的嘴:“旁人的事与我们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