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贤妃惊怒的眼神，何妙菱气定神闲地继续说道：“因为，求她没用。”

“何妙菱！”侯府老夫人怒了。

她却完全拿她没有办法，骂也骂不听，打又打不到，就是想威胁她，也没有能威胁她的东西。

贤妃到现在，总算明白了，想用骨肉亲情这样的东西，让何妙菱听话，是不可能的。

这丫头一点亲情都不讲，甚至，因为她娘沈涟漪的死，在恨着她和她娘。

“母亲，不如你先出去，我来跟她说。”

留着母亲在这里，除了浪费她的救命时间，其他一点用处都没有。

老夫人不放心：“我担心你。”

担心也没用啊，贤妃身体不舒服，憋的难受，喘气都费劲，浑身虚软，急需救命的药，她对老夫人也有些烦躁起来，只是拼命压着：“母亲，您先听我的，出……出去吧。”

老夫人看着女儿虚弱的模样，满心不忍，只能点点头：“好，我出去。”

她又警告地看了何妙菱一眼，这才离开了。

贤妃迫不及待地对何妙菱说：“我可以告诉你，但是，告诉你也没什么用了，你没有证据，而且，那个人也已经死了。“

她说完，嘴角若有似无地弯了弯，但是很快将嘲讽的笑意掩饰下去。

人已经死了十多年。

那座楼都已失火被拆掉了，动手的人，也已经化成灰。

所以，还追究这些干什么。

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才最重要。

何妙菱知道，贤妃一定是很无耻的一个人，但是，当她真正露出无耻的真面目的时候，她才发现这个人又有多么恶毒。

“你这是承认，是你害死了我娘？”

她是傻了，才会去追究那个动手的人。

就像一条恶犬，咬死了人，主人说，我把狗给你吧，你把它打死，不就行了？

不，她不只会追究那只狗，还会去追究这条狗的主人，是她纵狗行凶。

“菱儿，我没有，你可不要胡说。”贤妃叹了口气，差点又呕出血来，她努力吞下喉头的不适感，攥紧拳头，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当年还没有进宫的时候，他就仰慕我，后来，得知我和你娘有了一些嫌隙，加上那时候我病了，他就会错了意思，以为是你娘害的我，他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去找你娘说理去，结果，失手将你娘从楼上推了下去。”

说到这里，她眼泪滚落下来，伤心地抽泣着：“他来求我的原谅，你说，他害死了我的妹妹，我怎么会原谅他呢，我让他滚。”

“后来，他闷闷不乐，终日酗酒，竟是把自己给喝死了，现在人都死了十年了。”

人都死了十年了，等于是事发后不到一年，这人就被灭口了吧。

时间太久了，那栋楼已经烧成灰烬，动手的人也已经化成了灰，什么证据都没有，她要是弄死了贤妃，现在看来，她就是个杀人凶手了。

何妙菱没有说话，贤妃微微低着头，眼里露出嘲讽的笑来。

就一个黄毛丫头，还想跟她斗。

人都死了那么久了，她根本就找不到真相，更找不到可以将她绳之以法的证据。

她纠结过去的事儿，分明就是徒劳。

“呵。”何妙菱笑了起来，语气中也充满了嘲讽：“确实了，人都死了那么久了。”

贤妃顿时心里放松起来，但是一瞬间，就听何妙菱说：“你现在还挺得意呢，现在被我娘研制出的药水折磨成这样，这就是你的报应，不是吗？”

贤妃浑身僵硬。

何妙菱还继续说道：“试想想，她若是还活着，你还会这么痛苦吗？”

贤妃抿了抿嘴唇，愤怒而又憋屈的情绪，一瞬间涌上心头，她眼神黑沉沉的，晕染着冷漠。

她在强装镇定。

何妙菱将贤妃这副样子看了看，她知道，贤妃没有后悔，她只是后悔自己为什么就喝了沈涟漪留下的药水。

“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可以救我了吧。”贤妃说。

何妙菱轻笑：“当然。“

贤妃愣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真的？”

随即，怀疑地看着何妙菱：“你不会趁机对我下毒吧？”

何妙菱摇头，抬手指天：“我若对你下毒，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贤妃吃了一惊，瞪大眼看着何妙菱就像看到一个怪胎似的。

她害死了她娘，她竟然还愿意给她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