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美少年拉着不让走的哈罗德并没有被绑架的感觉，事实上他觉得很新奇。

在说他要回家一趟的时候，他的助手像是听到什么天塌了的消息一样，哈罗德就问她为什么会露出那种表情，助手组织了好一下语言才说他已经在实验室呆了三年了，她只是很惊讶他居然没有打算在实验室住到哥谭毁灭。

哈罗德：……

这种语言组织能力会让人怀疑你的论文是怎么写出来的。

但他其实对他在实验室呆了三年的事很没有实感。

这段日子他刻意断绝了他对外的联系，专注于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想法，执着地、每天按照计划地做好每一件事，一开始还能感到时间的流逝，但渐入佳境之后，就只剩下不停的重复实验，以及找出问题了。

所以他听到助手的说法后，马上就拿出手机看新闻，然后就看到了德雷克家的孩子代表布鲁斯韦恩出席某某会议。

哈罗德：？

然后顺着网线吃了十几分钟的瓜。

事实上他对此是有一点生气的，但好像也没什么必要，结合事实来看，可能是三年没回家的自己更让家人生气些。

虽然他没想到时间会过得这么快，但自己离家三年是真的，而德雷克对布鲁斯的帮助和陪伴是假不了的。

手指停下划动的时候，一张新任罗宾的照片和韦恩小总裁的正脸照停在了屏幕上。

哈罗德AKA哥谭医学之光：这孩子是不是有点睡眠困扰？

见面礼好像知道应该送什么了。

大致看完后他问助手哥谭这三年来有没有发生什么必须要注意才能生活下去的改变。

助手：没有呢老板，您晚上最好还是不要出门，白天出门的话也要注意阿卡姆那边有没有精神病出逃，有的话那就不要出门最好，当然您就算在家也不一定能保证您的安全，以及最重要的是注意随时保护好自己的实验隐私，不然总会有一些人帮您提前验证实验成果的。

哈罗德：还是这么恶心呢。

助手：是的。

毕竟是站在哥谭医学顶端的实验室，实验室成果被盗的次数并不算少，哈罗德有时为了清静还会主动漏一些东西出去，免得总有人想进他的实验室找东找西。

于是给迪克打完电话后他留了几天收拾手尾就走出大门了。

然后就被人拉着来到了商场。

和助手说得不一样嘛，哥谭还是有一些让人觉得惊喜的变化的。

“这台是韦恩出品，今年韦恩集团的主打旗舰机，4800万像素主摄，最新一代仿生芯片，速度之快超乎想像，电池续航长，游戏你从早打到晚都不用充电，超瓷晶面板抗水防尘还耐摔，6.8英寸你想看什么都能容得下！”

手机店老板像是练脱口秀一样淘淘不绝地对蓝发的少年推销着。

水月被他说得十分心动，他一只手拉着哈罗德，一只手肘撑在柜台上，问：“信号接收能力强吗？”

“强，外星人入侵都能6G上网！”

“极端环境会影响电池消耗吗？”

“你完全可以放心，急冻人都用这款手机联系！”

“内存？”

“大到能容下你的一生！”

“那就很了不起了，运行内存呢？”

“同时切8个游戏都不影响你和这位先生的通话聊天！”

被cue到的哈罗德觉得有点好笑。

“哇！”水月看起来完全心动了，“那价格呢？”

“高，高到你完全感觉不到性价比，”老板压低了声音，“我们卖的是服务精神。”

水月：“买了！”

买的就是服务精神！

他拿出一大叠纸币，老板笑容满面地收下了这叠看起来像是偷抢过来的钱币，完全没有多嘴问这钱哪来的，哥谭人又不是什么大都会温室小娇花，又不是没钱收，难道他还要报警吗？

买好手机插上电话卡之后水月让他输入了电话号码，“备注姓名，我可以叫你博士吗？”

“不可以哦，叫我哈罗德或者哈利都行。”

蓝发的少年鼓了一下腮帮子，哈罗德看着他一字不差地拼入自己的名字。

H-A-R-O-L-D

“接下来是打一个电话给你。”

水月点了拨号键。

哈罗德点了接听，他低头看着面前的人，对着手机说：“水月。”

电话里的声音和人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水月脑海中里那些模糊的记忆似乎因此被唤醒，变得鲜活起来。

继“博士”有了脸之后，他的声音也有了！

少年露出了惊喜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拿起手机，贴到耳边，刚想给近在咫尺的人回应。

——手机里传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