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之后的雾野萘礼站在公交站台,脚边放着自备的滑雪用具,等待着那辆能通往滑雪场的公交车。

这是雾野萘礼在本年度第一个假期,虽然只有两天,但也是假期。

而雾野萘礼的亲亲男友则完美贯彻着能力越强责任越大的人设,今天依然奋斗在清理或者暗杀的一线战场。

“所以说,我只能自己孤苦伶仃地去滑雪场滑雪了。”雾野萘礼压低声音,又把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自己开开合合的嘴唇。

“呵。”联络器那头的琴酒冷笑一声,接着是扣动扳机与重物倒地的声音。

“我都不知道你这个‘呵’是给我的还是刚刚倒下的那只可怜的老鼠的。”她撇了撇嘴。

“你可以认为都有,Liqueur。”今天琴酒的心情好像很好——可能是鲨疯了鲨上头了吧——声音都没有那么低沉了,“你要是觉得孤单可以来和我一起做任务。”

“我还是自己去滑雪吧。”雾野萘礼果断拒绝三连。

琴酒仿佛早就猜到般连嘲笑都不愿意嘲笑出声。

就在这个时候,公交车慢慢悠悠地开过来了。

在这个车站,上这辆公交车的只有雾野萘礼一个人——当然,事后雾野萘礼就在想可能他们都知道那天不是一个去滑雪场的好时机。

车上坐了很多小孩。

她随意地打量着——无意间看到了一个发色和Shirley很像的女孩子的头顶——不过Shirley可是一个成熟的大姐姐——她此刻正蜷缩着微微颤抖,雾野萘礼没有在意,随便找了个位于他们斜后方的空位坐了下来。

话说,那个和Shirley发色很像的小女孩旁边坐着的那个小男孩,有点像自己之前和琴酒他们去游乐园时遇见的那个高中生侦探欸。

雾野萘礼浑不在意地拿出手机,开始玩俄罗斯方块。

“上车了?”联络器里传来琴酒的询问,雾野萘礼退出游戏,打开短信开始编辑信息。

[L:嗯哼。]

[L:这辆车的小孩子浓度超标了。]

“这个时候愿意去滑雪场那种地方的只有小孩子。”

[L:?]

[L:对,我就是一个宝宝,怎么?]

[L:我不是你的宝宝了吗?]

“闭嘴。”联络器传来琴酒咬牙切齿的声音。

雾野萘礼咯咯一笑,感觉到有注视的视线,她侧头看了过去——是那个小男孩。

雾野萘礼疑惑又探究地眨了眨自己咖啡色的眼睛,坐到外侧,拉下围巾,用日语询问道,“怎么了吗?小朋友?”

他可能是没想到雾野萘礼会直接问,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生涩的笑容,“没什么…只是没见过大姐姐这么漂亮的人。”

把他的不自然总结为社恐的雾野萘礼好心情地从口袋里拿出两颗糖递给他,“啊…谢谢,我看你旁边的小女孩好像不大舒服,吃块糖缓一缓吧!”

小男孩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用了,谢谢你,大姐姐,她只是晕车了。”

雾野萘礼收回糖果,重新放回口袋,闻言点了点头就准备坐回里边。

那个小男孩见状看起来有些急切地询问道,“哎…大姐姐,你也是去滑雪场的吗?”

雾野萘礼点了点头,“嗯哼。”

“那大姐姐是一个人去吗?”

“你问题有点多哦,小朋友。”雾野萘礼狐疑地眯了眯眼睛,笑道,“是想做侦探吗?”

“啊…啊哈哈。”

“没有人说一个人不能去滑雪场吧~”雾野萘礼摆了摆手,坐回里侧,似笑非笑地看着小男孩,“最好不要随意探究别人哦~小男孩,对女性的过度探究会让对方以为你对她感兴趣的哦~”

“不过姐姐对小男孩没有兴趣呢~”

那个男孩脸色精彩极了。

联络器的琴酒脸色想必也很精彩,因为那边重物倒地的声音越来越频繁。

过了一会,公交车又停了,上来了三个乘客。

雾野萘礼小小地打了个哈欠,随意看了一眼。

一个是棕发灰色眼睛的男人、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还有一个带着口罩的男子。

那个小男孩认识里面的两个人——那个棕发男人——被称为新出医生,好像是帝丹高中的校医——和那个外国女人——是帝丹高中的英语老师朱蒂,他们正兴高采烈地聊天。

她看着那个棕发男人,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虽然他看起来很正常,但是——他好像注意到雾野萘礼的视线,他回头了,雾野萘礼向他抱歉地笑笑低下了头。

[L:Vermouth最近有动静吗?]

“怎么了?”

[L:没有感觉错误的话,我好像看到她了——易容状态的她,她扮成了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