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囚笼(1 / 2)

唐婳与众人商量好时,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窗外夜色深沉,廊下闪烁的烛火也不能完全照亮黝黑的天幕,几声虫鸣传来,勾起了她的困倦。

扶苏见时辰不早,便吩咐邵丽福起驾回宫,众人在蒙府外目送他的车架驶入沉寂的夜色,直到车架上四角宫灯的微光也消失不见。

应唐婳的要求,韦思清与荷香被留在了蒙府,蒙府的管家蒙叔引着她们进入西厢房,西边一排厢房在芳春阁后面,隐隐绿树遮住了蒙府的高墙,即便如此,院外别家的亭台楼阁流光溢彩,在夜色中依稀可见。

蒙叔已经命人将客房打点一番,房中一应陈设简单而温馨,香炉中丝丝轻烟飘散,唐婳仿佛闻到了梨花的甜香,一瞬不瞬地盯着那莲式香炉。

“这燃的,听说是都城女子正流行的鹅梨帐中香,老朽哪里听过,还是彦君小姐告诉老朽,这才备下此香。”

蒙叔见唐婳盯着香炉,似乎十分好奇,他介绍完燃香,心中对自家客房陈设简单的一丝羞愧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有荣与焉的畅快。

唐婳嫣然一笑,她并不知蒙叔的小心思,她盘算着此次若能立功,就可以向扶苏讨要一个恩典,那时,卫棠阴若能离开冷宫,她便可以送这种香。

片刻后,三人安顿妥当,蒙叔留下两个小厮守在厢房不远处,便带其余人离开,

唐婳三人的厢房是紧挨着的,等脚步声远去,她敲开荷香的门,房中空无一人,她退出房间时,隔壁韦思清的房门被打开一条缝,荷香探出脑袋向她招手,唐婳带着写好的“密信”偷偷溜进了韦思清的房间。

“姐姐原是在家主房中。”

唐婳关上门隔绝了不远处小厮探究的视线,不忘回头调笑荷香。

韦思清散着长发坐在床头,慵懒打量着她,而荷香靠近窗边,隔着一丝缝隙悄悄观察,随后轻轻放下,娇嗔道:“妹妹不也趁着夜色来家主房中窃玉偷香。”

韦思清捏着茶杯的手顿住,刚入口的茶水差点全数喷出,她的胸口剧烈起伏,一时间春色无边。

“咳咳咳——”

荷香跑到韦思清身边,挨着她轻拍她的背部,两人玲珑曲线严丝合缝地相贴,仿佛盛开的两朵并蒂花,韦思清微微仰头,眼中因为呛咳泪光点点,英气的眉眼一刹那如春水般柔和,楚楚可怜。

唐婳情不自禁地吹了一声口哨,荷香红了脸,也顾不上咳嗽的韦思清,追着唐婳,恼羞地将手中帕子揉成一团丢向她,唐婳接住她的帕子绕到韦思清身边,拿韦思清挡在身前,无赖望向荷香。

荷香隔着韦思清去抓唐婳,唐婳却像一尾泥鳅一样左躲右闪,每次荷香只能挨到她的一片衣角。

荷香跺着脚瞪向唐婳,唐婳身前的韦思清僵硬的身子渐渐放软,朝荷香使了个眼色,荷香接收到后忍住坏笑,眨眼间,韦思清一个转身抱住唐婳,她比唐婳高了半个头,唐婳陷在一团柔软里动弹不得。

荷香趁机上前从后面抱住唐婳,一双手伸向唐婳腰间,一边挠一边说:“可让我抓到你了吧。”

唐婳躲闪不及,腰间软肉被揉成不同的形状,伴着一丝奇痒,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哈......好姐姐,我不敢了,快放开我,哈哈哈哈哈......”

三人的调笑声传到门外,不远处的小厮面面相觑,红着脸默默远离了唐婳她们的厢房。

玩闹之后,房中三人筋疲力尽地瘫在榻上,唐婳揉揉笑得发酸的嘴角,将密信交给荷香,顺便将与宋玉的谋划一并告诉两人。

话音落,韦思清与荷香坐起,荷香瞥了一眼没骨头似地仰躺在榻上的唐婳,将她拉起,点着她的脑袋气恼道:“你不要命啦!天牢这种地方是你能待的地方吗?”

唐婳可不敢告诉荷香她的刺客身份,只说是假扮被抓住的刺客引出同伙。

“竟有刺客长得与你想象,那这些刺客也太笨了,若真如妹妹这样的刺客,还没出手便被逮住了!”

荷香说着,手上的帕子便轻轻甩到了唐婳脸上,唐婳讪笑着拨开帕子抱着荷香的胳膊哀求:“哎呀,好姐姐,你帮帮我,帮我把信交给阿车便是。”

荷香被唐婳摇得天旋地转,受不了她这没脸没皮的样子,只得点头答应。一边的韦思清忍不住笑道:“其实,唐妹这次应是无碍,别忘了上次在府衙大牢,公子都安排妥当,不出三天她便被放出来了。”

唐婳都快记不清上次在大牢是什么时候,她只知道是书生子苏与韦思清的合谋,整个府衙乃至鸿胪寺少卿都是他的棋子。温润如玉的公子一身白衣,而他的背后站着宋玉,为他握剑的还有蒙恬,更不用提无数藏在黑暗中的暗卫,如果说扶苏是一束微光,那微光背后便是无边无尽的黑暗。

为什么冥冥之中她作为一个小小的npc却向深渊越靠越近,明明是自己主动的选择,为什么她的心底还会生出一丝无力?

唐婳又软绵绵地歪倒在榻上,木然盯着头顶的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