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扰源就在身旁，隔着一小截距离持续不断地发挥着作用，郭恬没忍住转头看他一眼，又看了看他的电脑屏幕——看不太懂。

“嗯？”沈照注意到她的视线，又笑了。

“监督一下你学习。”郭恬早就想好了说辞，清了清嗓子说道，“别像上次那样睡着了。”

“哦，这样啊。”沈照道，“不过我现在倒是没有在学习。”

这回轮到郭恬发出一个单音节的“嗯？”

“小程序。”沈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前阵子不是跟你说，我们打算上一个新的板块吗，刚才弄了一会儿这个。”

郭恬看他：“可是你的论文——”

“虽然我这么说不太好。”沈照莞尔，“刚刚中期答辩结束，不少人都忙着按照老师的要求修改，不过我不用，只要继续往下推进就行了，所以时间是绝对宽裕的。”

郭恬撑着脸颊侧着看他：“哎呀，学霸呀。”

沈照弯唇，轻轻偏了一下头，谦虚道：“还好。”

“所以你们打算上线什么新功能，现在可以剧透一下了吗？”

上次沈照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郭恬也问过他，郭恬第二次问，沈照张了张嘴，没有立刻回答。

郭恬眨眨眼睛：“保密呀？”

“不是。”沈照笑了，“只是——”

“没关系，你们做好准备上线的时候告诉我好啦。”

“恋爱。”沈照停顿了一会儿说道，清了清嗓子看着郭恬，大概是跟她提起这个话题有些紧张，“云恋爱，我室友想出来的，说什么谈恋爱还是得看别人谈——大概就这样。”

郭恬一怔，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随即弯了弯唇角，评价道：“听起来……好像还蛮有意思的。”

“真的吗？”沈照没把宋柯然要他第一个投稿的事情告诉郭恬，跟她对视了一会儿，心下默默做出一个决定。

“对啊。”郭恬慢吞吞地点了点头，“我觉得这种东西，大家应该都还挺爱看的吧？”

“那就好。”

关于“云恋爱”的对话到这里暂告一段落，郭恬拿起饮料喝了一口，清爽液体入喉，她清空了一下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思绪，随即继续投入了工作中。

不过多久，沈照忽然出声喊她：“郭恬。”

“嗯？”郭恬转过头去看他，“怎么啦？”

“我在小程序里加了个弹窗，你方不方便帮我看一下显示是不是正常的？”

“好呀。”郭恬点头，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找到小程序点了开来。

跟沈照说的一样，进入首页之后，页面中间随即跳出来了一个弹窗，郭恬看了看，大致内容就是即将上线的“云恋爱”的预告。

不过下面多了些刚才沈照没提到的内容，说是问她愿不愿意参与新功能的内测，可以提前体验新的功能板块。

“内测？还有内测呀？”

“对，你想不想试一下？”

“我可以啊。”郭恬点点头，“要怎么测？”

“就是有一个另外的，跟小程序开发者一起体验的内测专属版本。”沈照看着郭恬的眼睛，话音有些小心翼翼，“小程序的功能我可以一个人测，但……恋爱我没法一个人谈。”

郭恬看着他，这时候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沈照到底想说什么，他根本不是想让她看弹窗的显示，而是——

“你愿意吗？”

郭恬心跳如鼓，一下一下重重撞击着胸膛，咖啡厅播放着舒缓的音乐，这一刻她却仿佛什么别的声音都听不见。

“愿意……什么？”好半晌她才听见自己问道。

“我喜欢你。”沈照的语气里藏了些忐忑，“这个弹窗其实我之前就已经做了，本来是想再过一阵，过一阵找个合适机会问你。”

“可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机会，而且刚才，我好像忽然就有一点等不及了。”

“所以，郭恬，我想问你。”他说，“你愿不愿意跟我谈一个内测版本的恋爱？”

郭恬和沈照的关系在这之前就像一个气球，一点一点涨大，几乎透明，但却没有人主动去扎破。

直到现在，气球终于被戳破，里面藏着粉色的浪漫的泡泡，慢悠悠地从天而降。

郭恬被他最后一句话逗笑了：“什么叫内测版本的恋爱啊？”

“就是你随时可以反悔的意思。”沈照说道，“如果你——”

“可以。”郭恬没听完他的“如果”，笑着点了点头，“我愿意的。”

真正听见郭恬答应，沈照心头悬着的石头才算是终于落了地，勾起唇角想笑，上扬的弧度却愈发不可控制，索性转开眼睛面对着电脑，却不知直接把通红的耳朵暴露在了郭恬眼里。

要是之前，郭恬说不定可能会打趣沈照一下，可这个节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