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厂(1 / 2)

这仅仅是一本摆在外头让人看的明账,又是如何找到的藏人的地点的。

隋霜将手里的账目放下去,将所有的东西按照原本的位置一点不错的放好。

自己敲了敲自己的脑子,说:“都在这里了。”

“传闻中女诸葛过目不忘,上能治国理政,下能领兵打仗,是万万年都出不了的奇才。如今得见,名不虚传啊。”徐宁妄夸她,不过夸得真心实意,语气却很是奇怪。

隋霜看了他一眼,说:“不才,脑子比较好而已,只略略胜你一局而已。”

徐宁妄磨牙,反驳说:“胡说,分明是五五开。”

他们两个人打了七年的仗,往来斗了那么多次,这个话题一开,那可当真是戳到痛楚上去了。

昔年两军对垒,还要掂量一下自己说的话,考虑考虑当时的形式。往往是话没有怎么说,战事已经开始了。

可当真是从来没有过什么时候,给两军主帅一个这样的机会,面对面站定倒小茬。

“当初第一次作战是不是我赢了?”隋霜说。

徐宁妄反驳:“那是你耍诈,我后来是不是打回来了。”

隋霜冷笑:“那当初是不是你的副将被我抓了?”

一说起这个徐宁妄就来气:“我当初不过是把你的手下放城上吊了一天,你倒好,隋霜你居然让我的副将在城头连跳了两天的绿腰!”

隋霜眉眼一弯,补充:“还让将士齐声山呼,徐将军,好不好看啊?”

他们俩都是识大体顾全大局的人,竟谁都没有在意这里到底是哪里,翻账本就翻了一刻钟,结果两个人翻旧账翻了两刻钟不止。

“那最后那一场仗呢?”隋霜忽然问。

徐宁妄那双绿色的眼睛忽然一愣,转而显出一点深色。

而就在此时,那个去灭火的陆佑揌,终于匆匆忙忙的跑进了书房。

他伸手一推门,房间内规规矩矩,空空荡荡。

陆佑揌滚了满头的热汗,一张脸被火烫得发红,早就没有了当初的风流劲儿,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这才反应过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随意地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急忙检查自己设的那根暗线,看到还在,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整个人刹那间软在了太师椅上。

而此时的隋霜和徐宁妄,正蹲在书房的大梁之上。他们两个人彼此紧挨,隋霜不会武功,身子又弱,在这梁上极难站稳。

徐宁妄得使劲抓着隋霜,才不让她掉下去。

隋霜体温低,骤然贴上这么一块烙铁,捂得她哪哪都不得劲。

“别动。”徐宁妄拿气声和她说,因为贴的太近,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说话时喉结的滚动。

隋霜冷着一张脸,耳边细细密密的炸起了一排鸡皮疙瘩。

徐宁妄看着她通红的耳垂,不知怎的有些许的愣神,忽然用特别小的声音说了一句:“我副将那事,谢谢你没有杀他。”

隋霜垂了眸子,张嘴但没有出声音,用口型说了一句:我也是。

那个被吊了一天的小将士后来给她端了很久的药,最后她死的时候,哭得还挺伤心。

一时无言。

梁下的陆佑揌歇够了,站起身来,在书房里左右转了几圈。忽然抽出了其中的一本书,侧身向里去掏,才发现那里竟然有个很小的隔间。

陆佑揌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铜制的方盒,左右仔仔细细看过,才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把钥匙打开。

这是那本记暗账的账本!

隋霜在梁上蹲的腿都麻了,她细微的转动了一下腿,房梁细微的咯吱一声。

陆佑揌拿着账本的手顿住了,他慢慢的放下了账本。

“咚咚咚——”门外管家敲门。

“老爷,我们找到放火贼了!”

陆佑揌再顾不得其他,赶紧将账本重新放回原处,隋霜两人也顺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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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两人悄悄回了县令府中,徐宁妄才问起隋霜:“你是如何通过明账推算出位置的?”

隋霜将手展开,交给春桃,春桃替她细细擦起手指。

她这才慢悠悠的说:“是因为粮食。”

民以食为天,无论将人藏得何等的隐秘,都是要吃饭的。这些饭钱是过了明路的,走的都是添香楼和几家酒楼的钱,故而是记在明账上面。

而经过账本儿一看,才知晓这陆家可当真是富可敌国,仅仅一个小小的乌县,就有近半数是他们家的产业。

产业虽多,但经过隋霜的一一比对,却发现有些地方的餐饮开销同其他地方比起来,要高出不少。

隋霜将那几个名字一一道来,到最后一个,竟是一座建在山中,已经半成荒废的丝厂。

“小姐,您如今这样动作,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