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1 / 3)

纪雨很佛系,她钓鱼也处于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状态,其实她一开始也没这么洒脱,只是岁月蹉跎,她愣是钓不上鱼,所以后来就逐渐放松,用钓鱼来陶冶情操。

临近晌午,纪雨打了个哈欠,就在她昏昏欲睡时,隐约看见一个俊郎的身影,诶,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纪雨一下子精神了,她揉揉眼睛,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

“嚯,缘分啊。”

又是余不良。

“是啊。”余不良点头附和。

傻姑娘,一次两次偶遇是巧合,三次四次可就是蓄谋已久喽。

“在钓鱼?”余不良没话找话。

“对啊。”

空气又冷了下来,两人都不是太热络的人,不说话就真的能一直不说话。

余不良很平静,在纪雨身边他的内心总是出奇的宁静,如常的勾心斗角,悲惨的命运,那些刻在记忆深处的伤疤与悲痛,在这一刻都离他远去,他不是令人不齿的太监,不是人人喊打的大佞臣,不是余不良,他只是于良,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

纪雨嫣不会嘲笑他,不会看不起他,更不会厌恶他,在她面前他留住了最后的体面。

相较于余不良的惬意,纪雨就显得格外局促,她觉得她应该说些什么来调节气氛。

就在纪雨绞尽脑汁的思考时,余不良先纪雨一步开口。

“你家是做什么的?”余不良明知故问,看着纪雨懵懂的表情,他显得格外善解人意,“抱歉,如果感到冒犯,你不回答也可以。”

看着他笑得如沐春风的面庞,纪雨忽然就不拘谨了。

“我父亲在做官,”纪雨说得很含糊,倒也不是有意隐瞒,而是她不愿提起纪承山,她始终觉得她俩之间没什么关系。

余不良不语,温柔浅笑,很识趣的没有追问。

面对余不良的温和无害,纪雨也放轻松了,她顿了顿,“其实我父亲是纪尚书,只不过我是庶出,京城里很少有人知道我的存在。”

害,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闻言,余不良明显一愣,他歉意的看着纪雨,“抱歉,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不啊,我不难过,相反,我很庆幸。”说完,她笑嘻嘻的看着余不良,脸上没有一丝悲伤,反而是明晃晃的笑意。

这让余不良更加困惑,随即又释然,他眉目含笑,静静的看着纪雨。纪雨和别人不一样,她的思想很独特,很沉寂,温和又强烈,总以一种包容的博大胸襟俯瞰万物,允许这世界的风格迥异。

也没卖关子,纪雨淡淡说道:“我很庆幸他们不管我,我不想改变,我不喜欢拘束,因为我这辈子都放荡不羁爱自由。”偷偷的,仗着余不良听不懂,纪雨玩了一个梗。

察觉到纪雨在开玩笑,余不良低低的笑了一声,他低下头掩藏笑容。

可纪雨还是被这个笑容晃了眼,她痴痴的盯着余不良的脸,忽然没来由的想守护住这一抹笑。

纪雨看见余不良很多次笑,但很多时候他都是带着悲悯,带着巨大忧伤的笑,于良身上永远笼罩着无形的悲凉,即便笑,也笑得礼貌,好像在他这笑就真的只是一种无甚意义的表情,纪雨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相遇时,于良眼里的蔑视,周身濒死的绝望气息。

可惜这世上苦难太多,人们很难做到一直开心,在一些人身上,甚至笑都是奢求。

“于良你是做什么的?”纪雨无端想了解于良,她想知道他悲伤的原因,她想让他开心起来,人生短短数十年何必一直将自己困在过去呢,及时行乐吧。

“我?”余不良反问一句,没有迟疑,没有慌乱,他沉着回应:“就一个小小的七品官罢了。”

“你!七品?”纪雨诧异不已,眼睛瞪得圆圆的。

余不良不以为然的点点头。

“怎么会?不可能根本不可能。”纪雨自顾自的摇头,她不相信于良只是一个七品官,虽然她不了解于良,但从他的气质以及谈吐上感觉出他不是一般人。

于良身上有一种强烈的匪气与书卷气,没道理只做一个小官啊。

“不是,你长得也不像没文化的样子啊。”纪雨实实在在的感慨。

余不良被纪雨的反应逗笑,“有没有文化还能从面相上看出来呢?”余不良声音含笑,眼里带着戏谑,明显不信。

“当然,这是我的特殊技能。”纪雨瞎胡诌,可说完她也没有开心起来。

余不良见纪雨脸都要拉到地上了,他出言安慰:“良材不终朽于岩下。”

看着余不良含笑的双眼,纪雨心情奇迹般的缓和起来。

他听进去了她的话,她有点开心。

纪雨得到鼓励,她郑重的点点头:“对,人才一定不会被埋没的,你还年轻,以后肯定能出头的。”

说完振奋了没有一秒,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