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直到世界毁灭也不会改变的誓言。(1 / 3)

磨洋工的海伦娜几乎是打定了主意要死拖到时间到了为止。

改着论文还能中间起来扭扭屁股活动身体,反观一直坐那除了必要动作之外的斯内普,她简直就像是个活蹦乱跳的小精灵——嗯..沃尔郡小精灵。

“你这种情况,我会以为我请了一个马戏团的小丑来表演个人秀,而不是一位能够帮助教授的助手——邓布利多真的应该再考虑一下,关于我的课程邀请助手的这件事。”斯内普从如山高的论文中抬起头,淡淡的笑意从唇边漾开,打趣一般地对着海伦娜评价道。

海伦娜总是能抓住奇奇怪怪的重点:“所以下次斯内普教授可以邀请我去看看马戏团,也好让我比较一下到底谁的‘舞姿’更美呀。”

放眼望去,还能和斯内普呛声的也就他眼前这个小姑娘了。

看斯内普又要板起脸来训人,海伦娜“跐溜”一下就钻回了桌子前,深明大义地举起了手里的论文:“啊——我要工作,我喜欢工作,工作使我快乐。”说完还挂着笑故意去瞧斯内普。

“啧。”斯内普一个眼神都不给人,手底下又是几个A评级的论文改完。

海伦娜偷偷摸出怀表看了一眼,咿呀,还有好一会呢,先把宵禁熬完。

这种并不绞尽脑汁掩饰的小动作在斯内普眼里看得一清二楚。

甚至有点故意告知斯内普的意思。

一次两次斯内普还觉得是海伦娜觉得这个工作枯燥,可看多了却品出一股不同的意思来,还以为是她晚上有什么事着急要做。

斯内普扫了一下钟表,低声道:“马上就宵禁了,你可以先回去。”

“没事没事不用不用!我们今天一起改完论文好啦!我跟舍友说了不急着回去。”海伦娜一听就像是个拨浪鼓一样,把脑袋摇得红发乱晃,还有些急切地举起了笔。

——故意留下来么。

斯内普不解地望着人略带心虚的表情,不明白今天为什么海伦娜非要留下来。

今天?是有什么特殊意...

“刺啦——”椅子忽然被拉开,黑袍飞舞着就将斯莱特林的院长裹挟进了里面的房间,门被关上,只留下茫然望着的女孩。

“什么情况..啊。”海伦娜挠了挠头。

门后,是整个后背都紧紧抵在门板上的男人,像是隔绝掉外面的暖光,黑色的发丝垂在脸侧轻轻晃动着,却仍旧遮盖不住斯内普紧咬着下唇的模样。

今天...是八号。

即使表现得有多不在意,斯内普也不会真的忘记自己的生日。

斯内普猛然攥住了自己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能在手腕上留下一圈青紫色的痕迹,却没法控制自己心口喷薄而出的情感涌动,将外面那层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防御轻易击溃,将理智冲散,只留下最纯挚的悸动。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他甚至想要扯住海伦娜的领口,大声质问她到底是为什么,从最初的誓言,到之后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斯内普根本不明白她的意图为何,犹如一个不计回报的白痴,傻傻得把所有好的东西都献出来。

斯莱特林的人并不能明了赫奇帕奇的行为,却仍然被女孩的行为弄得方寸大乱。

脸颊宛若是白纸上被浸润了粉色的水彩颜料,从耳尖氤氲出一片,逐渐蔓延到脸颊上,染出羞人的粉色。

百年呆木头似的斯内普先生,怀疑自己是不是晚饭喝错了什么魔药,不然为什么他整个身躯都好像被火舌舔/舐,被投入一场大火之中,烧成灰燃成烟,似乎只有一个拥抱能像灭火的一瓢水那样拯救口干舌燥的他。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斯内普张着口,无声地询问着,却不敢奢求一个答案。

这样的自己...做错了多少事,服/侍过邪恶的黑魔王,如此肮脏又卑劣,被命运挟持着堕入深渊,多少次的呼救都是徒劳,却骤然有一人奋不顾身地跳入其中。

为什么要靠近他呢。

斯内普忽然紧闭双眼,脑海里却不断闪过和海伦娜相处的画面。

好似附骨之疽,哪怕清空思绪,就算封闭情感,也从缝隙间渗透进来,将他牢牢地束缚。

他只敢止步于最浅层的理由。

斯内普紧紧皱起了眉间,控制情绪只能用大脑封闭术才能恢复冷静,再打开门的时候,便仍旧是看不出端倪的冷面教授。

“斯内普教授?”海伦娜歪着头,好奇地唤了一句。

“难道现在教授做什么还需要一个小小的魔药学助手过问了吗?”斯内普坐回位置,冷冷地将疑惑推了回去:“...做好你该做的。”

平日里游刃有余的嘲讽在对方面前,似乎都逐渐变成了手无足措。

话语都没了底气。

而对情绪如此敏/感的海伦娜又怎么分辨不出这只是斯内普的虚张声势呢,抿着嘴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