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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和激动都写在脸上。

凌路看了眼她的裙子,微怔,随即把一次性手套扔进垃圾桶,出门。

周围一众吃瓜的人。

他往阳台另一边看了眼,示意这里人多,到那边去说。

她亦步亦趋跟上。

“你好,什么事?”到了后,他道。

语无波澜。

她观察他的神情,和平时并无二致,悄悄放松了点。

他是没有生气还是生气了不表现出来?

“凌路,你的钢笔。”她双手奉上,“抱歉,情急之下拿错了。”

“小事。”他不甚在意地接过盒子。

“那,”她小心翼翼小声问:“昨晚的事,你有没有生气?”

他身形一顿,明白过来她说的什么事,不自然地咳了下,“没事,没有。”

她就知道!他不会放在心上,肯定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凌路,你真好。”

她两手背在身后踮了下脚,唇角上扬。

然后,她看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

这世上有一个男人,名叫凌路,收到别人连夜做的漂亮钢笔礼盒后,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地拆开包装,只拿了笔,然后优雅地把包装还原,还给别人。

最后轻声道:“小事情而已,麻烦你跑一趟。”

他说完转身离开。

留她一人一盒呆呆地站在原地。

残暴。

不仁。

如斯。

她当场石化。

苏青玉学姐远远看到小学妹送东西被拒绝的画面,倒吸一口凉气回实验室。

后面两个女生也唏嘘着什么,跟着一块回了实验室。

凌路刚转身,袖口被牵住。

他回扯,她再拽。

僵持了几秒,凌路在这种奇怪的拉扯中转身回来,“怎么了?”

“凌路,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有误会就要说清,她在他心里印象很差劲,经不起雪上加霜。

她昨晚想了好久,最开始她的手落到他腿上,绝对不是故意的,但后面她弹起来的时候借力按了一把。

起先她坚信自己“按了一把”绝对是无意,可是看了很多行为心理学后,结论都指向一个事实:所有的无意识的行为都是潜意识的的蓄谋已久。

她不再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无意了,只清清楚楚记得:手感很好。

最后她意识到,她也许真的是一个LSP。

“你生气是应该的,可是我昨天一开始真的没想冒犯你,我正式给你道歉,对不起凌路,我不该摸你。”

更不该摸了就跑。

“好了,你…”凌路手背碰了下额头,另只袖子被她给牵着,想拉开距离都不行。

她说的都是什么话。

什么又叫做“一开始没想冒犯”。

他纠正:“那不是‘摸’,是‘碰’。”

“好,碰。我知道你不是轻浮的人,动动嘴皮道歉无济于事,”孟羽林伸出腿大大方方:“你要是还是生气,就碰回来。”

“不用憋着。”

“不是,”凌路按了按眉心。

不知是按的还是因为别的,眉心连着耳尖发红,只一点,在白到病态的肤色上却分外明显。

她的腿白嫩修长,骨肉均匀,明晃晃地横在他面前。

他不去看,努力保持镇定,盖住额头:“孟羽林,你先把腿收回去,我们慢慢说。”

孟羽林立刻放下,神奇地发现他脸红了,顾不得这么多,她把金色礼盒放回他手上,“凌路,你收下,这是我亲手做的。”

她每次和朋友们闹矛盾后,互送礼物,对方收下,就算和好。

他终于理清了她的思维,“昨天的事我没放在心上,不存在生不生气,我不收你的东西是无功不受禄,既然是你亲手做的可以送给更适合的人。”

“你就是更适合的人”没别的人了,她一只咸鱼,怎么可能为了别人熬夜做手工,“是为你那支钢笔量身定做的,别人也用不了。”

“那我还是秉持无功不受禄的信条,”他态度不可撼动。

说来说去就是不要她的东西。

她有点挫败。

鼻尖发酸。

收个东西而已,又不难,为什么不收,是讨厌她了吗?

他颔首示意,“我穿的是实验服,看着是白的,实则不干净,小心脏了你的手。”

才不脏,她在心里默默说。

松开手。

“我还有课,再见。”

他仍旧礼节周到,似乎真的没生气,可为什么她好伤心,感觉把一切都搞砸了。

孟羽林挤出个笑,“再见,你好好上课。”

她干嘛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