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金庭茂迟(2)(2 / 3)

上阳宫阙春秋词 韫秀 1933 字 12个月前

大臣等俸禄,再去除雍水河、含乐宫工程的消耗,应该也还有一半的国库可用,再留三分之一做储备钱银,那另外的三分之一难道不可调给鲁江渠?”

章青均没想到短短数月,陈询能将户部所管的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钱币等了解得如此清楚,更让他诧异的是这些年来鄣朝大小收入支出他能详细报出数目来。心里感佩不已。想起父亲说过,太子绝非平庸之辈,章青砚嫁与他真是章氏的福气。忙谨慎地道:“殿下所言极是!好在雍水河的粮饷还有一些结余未用,臣先拿这些银两垫付在鲁江渠上,至多等过了秋收,今年税赋收齐后,姚大人也不会不拨资费。”

“不要忘了,雍水河和鲁江渠虽都由你主管,但毕竟是两回事,开工时间又不一致,所以两项工程的钱款最好分开计算。你这然般混用,只怕将来说不清。你也不要急,父皇重视鲁江渠,我必定设法将缘由向父皇禀报,只要父皇同意,姚益怎敢违抗旨意?你眼下先管好雍水河的款项,其他事由我来周旋吧。”

章青均没想到陈询会为他着想,可见待他不一般,而这不一般应该是因为妹妹青砚吧。他心头一宽,感激道:“臣谨遵太子口喻。”

陈询又命恽良将鲁江渠工程预算图取来与章青均一起研讨,手指无意识地捏着工程图一角来回搓动,那薄透的绢帛捏在手心里,发出细不可闻的“丝丝”声响。

他将全图看完,最后将目光紧紧锁在上边标注“徽州”的那一点,“当初你提出开鲁江渠,直抵鲁州产粮中枢,为了将鲁州的粟米直接漕运入京,我看图上你准备将水道开到徽州南部,听说那里山地峡谷颇多,且那些山石质坚硬,难以开凿,只能在梅雨时节发大水才可通航。而靠近灵州北部河网密布,不缺水运,你当初勘探时可曾考虑到不妥?”

听到陈询提到徽州,且将那里的地形了解得很清楚,章青均心头一震,微露慌张,忙解释道:“陛下当日曾说,自御宇以来南罗不断生事,甚为痛恨,将来一定要将南罗收归中土,因此开鲁江渠主要是为了防御南罗。这条渠臣派人勘探过,并不像外传的那样坚硬难凿,只是比起平原开挖稍微难些。臣建议开徽州南部,是考虑到不弯道且几乎是一条直线连接鲁州和灵州,也为了避开山高险峻的地段,便于施工和民工粮饷的运输。”

陈询这才点头道:“如此安排,我无异议。但在徽州开渠的道线上还要谨慎勘探,你多去实地查看查看,也和工部尚书钱大人多多商议才好,他是你的岳丈,想来容易沟通。毕竟这是我朝的长远打算,你要做到事事必躬才行。”

章青均脸色微微一变,只略一迟疑,就坚定地道:“请殿下放心!臣一定谨慎处置。”

陈询仔细看了看章青均。他比自己大六岁,如此年轻,确是官海生涯最好的年纪,在这个肥差上做事只怕早有人嫉妒了。都说他是开渠奇才,每一次开渠拓道总能给鄣朝带来很多好处,尤其在黎民百姓中口碑甚好,想来这次也不会马虎。而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章令潜又得皇帝倚重,章青砚成了他的妻子,朝廷内外只怕早妒意丛生,自然也会有人因妒造谣生事。只愿这次开渠没有人算计就好。其实他做了太子,还不是有很多人在用眼睛看着算计着呢。

于是便道:“我初为太子,很多事不甚了解,还望青均兄指点迷津。”顿了顿,继续道:“青砚在东宫与我说起过一些家事,我受益颇深。改日有空专门请青均兄过东宫饮酒,以致我的谢诚之意。”

章青均没想到陈询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到底是太子,如此谦顺出乎他的意料,又听他唤自己为“青均兄”,大概是想到他们是比较亲密的妻舅关系才如此称呼,心头不由一松,抛开起初的拘谨欢愉地道:“殿下过谦!青均愧不敢当!自妹妹嫁入东宫,青均和殿下便是同枝同叶,青均还要仰仗殿下的栽培。近来家父时常提醒臣,说殿下龙姿罕见,有事一定要和太子商议了再定。来日青均登门叨扰,还望殿下不吝赐教!”

章青均起初的几句话陈询倒是字字听进去了,等到他一提到章青砚,心不由一动,没来由的一丝恍惚油然而生。

章青均见陈询发呆不说话,也不知何故,只好坐着不语。

一会儿,陈询抬头笑道:“你今日办完事,去宜阳宫与青砚见一面,叙叙兄妹情意。”

章青均正有打算,连忙接口道:“殿下不说,臣也要与殿下提。自上次殿下携妹妹回门后,母亲一直惦念妹妹,今日就托臣来探望妹妹。”

陈询想起回门那日和章老夫人曾私下里说过的话,沉默半晌,点点头:“你且去吧!”

章青均连忙答应着。两人又说起一些开渠的细节,无非是谈些如何让开渠节钱节时的事。又谈了半个时辰,就快临近午时了,东宫典膳局传话,午宴已在崇德馆摆放好,来问太子何时用膳。

陈询起身笑道:“青均兄一起用膳吧。”

章青均也起身答应着谢过,道:“今日来得匆忙,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