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帝王心性(3)(2 / 3)

上阳宫阙春秋词 韫秀 1936 字 11个月前

。”

齐斐扬道:“如果天亮时没有遇到百姓,殿下可以去,如果遇到,殿下可想想要不要去。”

“遇到也去。告诉他们孤去奠基皇长子,他们会认为孤还可依靠。”

齐斐扬笑道,“殿下的话,点醒属下了。”

陈询却不满地对他说:“从我要调转马头回京,你为何预判时事总很肤浅?”

张晁也道:“属下亦觉得,这几日齐兄心神不宁。”

齐斐扬叹道:“并非是属下不尽心,这一步殿下会走得辛苦,可以说成王败寇,属下怕自己说的话会误导了殿下。”

“你小心也不为过。可越是这个时候,你越要将聪明才智显露出来。”

“其实,属下也无法预判多少。殿下您想,咱们从大元城走出来,当时看到的、听到的是什么?众人多数作鸟兽散。属下以为这也是陛下要与殿下谈心的缘故。现在只咱三人,属下实话实说,陛下已经失去掌控局面的能力了。”

“你这回预判的对。”陈询蹙眉,“父皇也说,从走出大元城那一刻,皇权,已经形同虚设……”

张晁却道:“也不见得。陛下龙威仍在。”

寅末过了,初夏的日头此时就隐隐出现在东方,黎明的清苍气沉沉落在山峦河湖间,成片成片的绿树与烟气融合,似悬在空中的布幕。如果没有人为战乱的话,天地自可和洽,万物自可其乐。

“得!得!”忽然,自京城方向的山道拐角处飞来一匹马,马上的人看装束是一位信使,他手提令箭,身背包裹,神情焦急,发现有人也顾不上,只管埋首策马飞奔。

陈询预感不妙,横马伸出手臂拦截:“站住!——我是太子,前方有何军报?”

那信使听说是太子,连忙一个翻身滚马跪地,详细奏报:“回禀太子殿下,王天路和黄闵韧五日前在关外对战,黄部叛军已占有了在滔关近围的慈州、柳州与亥州等地,除了薛州全被王部叛军攻下,他们如今集聚在滔关外最近的梁州并宣布反叛朝廷,兄弟两人自立为王,叫嚣着拿下薛州后就攻打滔关占有京城。还有华州也叛乱了,华州叛军还在关内外出现过,张将军担心叛军已潜入京城和越州,所以——张将军让小职快速向陛下奏报。”

“沿途已有很多逃难的华州百姓……华州叛变,陛下早知道了。”王天路和王天道叛变并不突然,可真的发生了还是格外震惊。陈询克制住心头的慌乱,问,“这样说,亥州也失守了?”

“是。全部落入王部叛军之手。”

“可知黄闽韧为何败?还有多少叛军留在薛州?”

“这——”信使面露难色,“张将军未曾细说,只说军报要尽快呈于陛下。”

陈询微微迟疑,朝信使一挥手。信使催马奔蹄而去,踏起一路的泥丁残叶四处飞溅。

陈询若有所思凝视着信使的背影,那信使很快淹没在苍茫的山道里。

才几天功夫又出现两股叛军,黄闵韧也就罢了,他一个莽夫眼里的利益与妄念,如果缺少计谋与仁爱迟早会被朝廷消灭掉,就算他真能打到关内,可对关内地形军情知之甚少,注定他不会长久,所以他才不敢轻易攻打滔关。现在是深谙关内的王天路和王天道反叛,他们与离越州较近的华州叛军相互勾结,又打败了盘踞关外的黄闽韧,下一个目标必是上阳和越州。皇帝倘使知道王氏兄弟将要侵占滔关,又会陷入何种境地……

陈询掉头对齐斐扬等人喝道:“快随我去阻截华州百姓!”一边双足夹击马肚,一边头也不回地提剑而去。

只说那些闻听了关外大变的华州和上阳的百姓非常激动,尤其上阳的百姓,原本只有黄闽韧和袁志琅叛乱,现又加上王氏兄弟叛变,京城、离宫,他们以为最安全的地方,却成为叛军争相抢夺的地方,这天下还有几处是安生的?他们还没有走出这片地域,就失去了逃亡的方向。再往南走可以到灵州、闽州,那里还没有叛乱的消息传来,但是天下的形势总是惊人的相识,一旦叛乱的火焰燃起,就会有接二连三的叛乱发生,华州能陷入叛军之手,难道灵州、闽州就不会有人举械反叛?

这些滞留在距离越黔馆驿一百里之外、距离銮驾所在五十之外的百姓,面对不好的消息已然没了主见,不知该何去何从,且看到有一批禁军策马朝他们奔来,以为皇帝又要驱赶他们,于是逃难的队伍四分五裂,有些人早已偷偷卷起包裹独自离去,有的人还对队伍中一些年长、睿智者寄于期望,可所有人最愤慨的是他们最尊敬的皇帝陛下,已对他们这群弱小不再顾惜了。

当陈询一行来到他们面前时,他们的惊恐无以复加,有一位体弱年长者当场吓晕毙命。等他们明白来者是当朝太子时,个个似乎看到了希望,纷纷泪流涕零跪地请求太子上战杀敌。有几位读过书、有见识的百姓请求道:“太子殿下,京师为国之门庭,岂能说舍弃就舍弃的啊——恳请太子殿下回京抗敌!”

“京中百姓都在埋怨陛下弃走离宫,太子殿下也要置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