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约柳成林兄妹到外面吃夜宵。

李小梅当然也和我同去。

我们坐在路边的大排档的桌子上。

桌子就放在路边的空地上，凉爽的晚风吹走了我们一身的疲惫。

空气中弥漫着炒米粉和烧烤摊的味道。抬头，我们能看到满天的星斗。我静静地仰望着星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其实我知道 ，我是想在这明月星辉之下，寻找我心中那座美丽的爱情的城池。

我喝了一口啤酒，静静地望着星空发呆。浑然忘却了身边的和我一样的打工人的嘈杂声。

多年以后，我还是会时时回想起这一幕，这似乎正是我那些打工时光最真切的记忆。我始终回味着广东的深夜，路边摊那炒米粉的滋味，还有那一口清凉的啤酒，还有那座我在异乡的星空之下苦苦寻觅的爱情的城池。

不知我望着星空看了多久，柳玉莲的声音把我唤醒，“肖东哥，你在看什么呢？有什么好看的？”

我正在神游之中，轻声说道：“玉莲。你有没有看到星空中的那座城池？”

“什么城池？”她看着我，眨巴着清纯迷人的大眼睛。我觉得她的眼睛里有着耀眼的星光，让我心中柔和起来。

我正想对她说点什么。正和柳成林谈得起劲的李小梅碰了碰我，“肖东，发什么神经呢？有什么城池？不就是一片被现代工业污染的夜空吗？”

我觉得索然无味，于是收回了我的目光。回到了现实的世界之中。

只是，柳玉莲还是一脸温柔地看着我，还时不时的抬头看向夜空。似乎也在寻找我所说的那座城池。

李小梅看着我，“想什么呢？不是说有话要对他们说吗？”

于是我说了芳姐想让柳玉莲去办公室上班的事情。

柳成林兄妹都很高兴。我知道柳成林也想柳玉莲学点东西的，而柳玉莲也并不想在车间里一直做组长。说到底，组长也是最基层的管理，也是很辛苦很操心的，而且上班时间还和缝纫工一样的，厂里又要数量又要质量的。做组长也是有很大的压力的，而且也不比缝纫工轻松。

只是，李小梅听说了，明显脸上有些不悦了。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当晚，我们睡在一起的时候，李小梅有些不理解地问道：“让柳玉莲去办公室上班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芳姐的意思 ？”

我说，“当然是芳姐的意思，我也没那个权力啊！”

“那你怎么不让我去？”

“你不是喜欢在车间学技术吗？”

“我也不能总在车间呆吧！就不能有所发展？”她看着我，明显不满意。

“那你想做什么？”

她想了想，“我想去跟单，我听柳成林说，跟单可以学到很多的东西，还可以直接面对客户，对以后自己做生意很有帮助的。”

我点头，“明白了，你这样一说倒真是有些道理的，你不是想自己开公司吗？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你真的想去？”

“当然呀！ 不然， 我什么时候才能自己做事情？”

“就这点事啊！那好说，明天我给芳姐说一下，不过可能没这么快，你得再坚持一点时间才行的。”

“你觉得芳姐会同意吗？”她有些不放心。

“应该没问题的。你就放心吧！”

她这才心情好了起来。

第二天，我又给芳姐说了下，听说柳玉莲同意了，芳姐似乎早就想到了。

只是当我说李小梅也想跟单时，她犹豫了一下。

我怕她为难，于是说道：“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芳姐这才对我一笑，“那就让她来吧！我觉得她和柳成林一样，将来也是个做事业的。”

“真的？”

她看着我一笑，“我不答应行吗？再说李小梅不但有技术，为人处事也精明能干的，她可能比柳成林做得更好， 她不是漂亮吗，漂亮的女人还是有些优势的。”

听她这样说，我想到了什么，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我也不好说什么。

因为她说的也没错，这就是现实，毕竟人人都有爱美之心。就是进个厂做普工，长得漂亮的女孩子也能先进厂，而且进到一个相对好点的部门。可以分到一个相对好点的工作。

当晚，我把消息告诉李小梅时，也也显得很开心。也许在她看来，跟单比柳玉莲做前台还好一些吧！而且还有一定的灰色空间的。很多跟单的都能得不少的好处的。只要不做得太过，一般的老板也不会说什么的。这几乎是业内的潜规则了。

她心情不错，那晚和我亲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