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掉了(1 / 2)

“你爹娘怎么教的,这么大就出来当贼,还是最没品的贼,连孩子的东西都抢。”

这话仿佛触动了少年的某根神经,他倏然反抗起来。

“我就是没有爹娘,怎么样?你有爹娘,你了不起。”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钱也拿回去了,你还没完了!”

连玉一时不备,被他从身上掀了下去,再一次扑进旁边的泥水坑里。

……哦,是个孤儿啊,本姑娘也没有爹娘。

她也不顾这满身脏臭,立时反手抓住少年的衣衫,“嗞啦”,连玉手中只抓到一块破布。

少年的大半个背,露了出来,除了被连玉锤出来的两个拳头印子泛着红,整个背已冻得发青。

这青白的皮肤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疤。

两人一时呆楞住了,少年也忘了逃跑。

连玉这时才注意到,今日这样寒凉的天气,这人身上竟是只穿了一身破旧的单衣,单得很彻底,夏天穿在身上都不嫌热的那种。

眉眼看着有几分清秀,但已瘦得脱了像,明显就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主。

她爬起来,脸色讪讪地把手中的破布扔回他的身上。

破布从他身上滚了下去,最后掉进了脚下的泥水之中。

少年抬脚欲走,连玉一个旋身拦在了他的面前,昂着头,冷声道:“我允许你走了吗?”

柏松看了看巷口,依然不见他的搭档顺子出现。

这家伙肯定是发现遇到了硬茬子,自己偷溜了。

柏松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脸上疼得忍不住“嘶嘶”两声:“干嘛?”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柏松没好气道:“要你管。”

今日这一趟失败了,回去少不了又要挨黑老大一顿打。

“好好回答,不然继续揍你。”连玉随手在旁边的树上劈了一根树枝,拿在手里,在柏松身上戳了戳。

她本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不过是因着前世今生的经历,对没有爹娘的孩子天然有一份感同身受的怜悯。

“你……”

柏松刚开口,嘴中的话就被一阵噪杂声打断,横巷两端各冲出两个人,手中拿着木棍,叫嚷道:“把钱交出来,不然今天这里就是你的死地。”

“柏松,抓住她!”

说这话的人,正是一直没有出现的顺子,他竟是回去拉了人来帮忙。

“你同伙?”连玉语气不善问道。

也算是同伙吧,虽是黑老大安排了监督他的人,却也是平日里接应他的人。

还未等他出声回应,连玉眼疾手快,先发制人,“嗖”的一下抽了柏松的腰带,三两下把他的两只手绑成个死结系到了旁边的树上。

捡起刚才劈下来的那根树枝,就向着站在巷子口虎视眈眈的两人杀了过去。

并没看到,身后少年的裤子也“嗖”的一下掉到了脚踝,露出了青白的腿……

她这一趟出来,除了一把匕首,身上并未带什么武器。

见着眼前几人,衣衫褴褛,武器也不过是棍棒,都是些小贼而已,并非穷凶极恶之徒,便也懒得动用兵刃。

跑出去五六步便与迎面杀来的两人短兵相接,连玉挥动手中的树枝抽了过去,“砰砰”几下,这两人就躺在地上哀嚎起来。

对方的战斗力实在不堪一击,远远低于连玉的预期。

她转过身看向从另一端跑来的两个贼人。

那两人见了此等情景,立时刹住双脚,转身跑了,也不管沦陷敌营的同伴,竟是毫无道义。

这时,连玉才注意到被绑在树上的少年歪扯着手,人却死死地贴在旁边的青石墙面上,仿佛在努力寻找一个墙缝,把自己塞进去。

目光下移……额,那白晃晃的是什么?

“银贼,你怎么不.穿亵裤?”

柏松的脸更红了,想死的心也更坚决了,梗着脖子悲愤道:“因为穷!”

……无话可说,饭都吃不饱,确实也讲究不上亵裤这种内在的东西了。

这一耽误,刚才躺在地上直叫唤的两人也已经跑了。

连玉懒得去追,假装淡定自若地走过去,把那绑着少年的腰带给解了下来。

柏松赶紧提起裤子,系上腰带,低着头就要走。

连玉把树枝横在他的面前,再一次将他给拦了下来。

“你还想怎么样?”

她拿着树枝在柏松身上敲了敲:“你有同伙,就有组织吧?你还能穷成这样,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挨打,也着实凄惨了点。”

“本姑娘人美心善,见不得人受苦,决定收留你,以后给我当小弟。”

柏松依旧垂着头不去看她,仍旧想走:“我比你大。”语气里都是满满的抗拒。

他的脸都丢到天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