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一家早餐店，店里还算热闹林清月挑了一个偏一点的位置和叶瑾升面对面坐下。

林清月把肩上的书包放到了旁边的一个座位上，她习惯性地从桌子边上的纸盒里抽出一张纸细细地擦拭整张桌面，叶瑾升有些懒散的靠着椅背，漆黑的眼眸不动声色的看着对面的小姑娘。

她擦的仔细面对叶瑾升投来的目光也浑然不知，余光中见自己面前的桌子上多出了一只细白的手，叶瑾升眨了眨眼，这好像还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单独和异性吃饭。

上学期间那个时候有不少女生约他出去吃饭，他只觉得无聊不感兴趣，旁人都在打趣说这么多好看的女生都入不了他的眼究竟什么样的女生才会让他心动。

上了大学许多姑娘前仆后继结果都被残忍拒绝，后来不知道是谁传他性冷淡找他的姑娘就少了。

跟姑娘吃饭还是在大学毕业的时候，当时人多他也不参与话题就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一旁安静吃饭，一起吃饭的那些姑娘的眼睛都快黏在他身上了可是谁都不敢上前。

有时候连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个gay了。

林清月擦好桌子抬起头目光就对上叶瑾升漆黑的眸里，她显然愣了两秒，视线还来不及聚焦就匆匆撇开，林清月抿了抿发干的唇欲盖弥彰地喝了一口手边的水，心跳开始急剧加速。

这老男人还挺会勾引人的，他什么都不用做光是一双眼往你这边一瞧，魂都是他的。

她干咳一声，问道：“老师，你吃什么?”

“我啊……”叶瑾升倾身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手撑着脸很认真的在看墙上琳琅满目的早餐名：“一笼小笼包一杯豆浆一个茶叶蛋还要两根油条。”

还真不客气。

林清月点点头起身走向前台点餐，没过多久折回来安静坐下。

店里人声嘈杂不时还有几个人进出，餐桌上两人一言未发，林清月滚了滚喉咙想说些什么让气氛不那么尴尬可不知道以什么话题开口。

她在心里小心斟酌着，绞尽脑汁的找话聊，她试图找学习以外的话题，想了解他除去老师这层身份私下生活中的样子。

她想和他成为朋友，可这想法实在荒唐。

但这样就有借口要他的联系方式，要是万一哪一天老天爷偏袒她就被幸运砸中了呢。

分开是迟早的，她明白。

可即使分开后他们不再是师生那也可以以另一种身份继续在他身边，尽管不会再见面，通过屏幕知道他的近况也知足。

她也明白，他们之间不可能。

她只是，想骗骗自己而已。

林清月低眸盯着桌面神游，头上的灯光明暗交错，额前的刘海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衬得眼睛乌黑发亮。

这一切叶瑾升都尽收眼底，他蓦地笑了。

没有原因，只是单纯的看着眼前小姑娘发呆的模样可爱，让人不自觉的想笑。

林清月回过神朝坐在对面的男人看去，叶瑾升一只手掩着上翘的嘴角，隐约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镜片下一双好看的眼泛着水光，从他眼中林清月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他的眼神炙热又直率，林清月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以为脸上有脏东西，手指摸了摸脸颊却发现温度滚烫：“我脸上是有什么吗？”

叶瑾升摇摇头表情收敛了一点，可仍是有些笑意，道：“没有。”

“那你笑什么?”

“小丫头还怪可爱的。”叶瑾升想也没想，话就这么脱口而出，这让他们都是一愣。

脸上的温度愈发滚烫，像是着火一般火辣辣的，温度顺着脉搏一直延伸到身体各个地方，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林清月全身燥热，大脑一片空白，她知道现在她这个样子肯定很傻，可身体不受控制般怎么也动不了。

完蛋。

她真的快要疯掉了。

叶瑾升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过于轻浮，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想解释点什么，老板娘就端着早餐上来了。

林清月脸上还冒着热气，浑身上下每个毛孔喷张，趁着对面的人帮老板娘端早餐没看她的间隙间，手掌轻轻的扇了扇。

好让温度退散。

手掌潮湿，粘腻感瞬间占据了大脑。

林清月蹙眉，对面帮忙端早餐的叶瑾升也注意到了这边。

他问：“怎么了？”

林清月抬起头抿了下嘴，“老师你先吃，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罢，起身去前台询问洗手间的位置。

叶瑾升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收回视线，面前热气腾腾的早餐发散出诱人的香味，热气烟雾缭绕遮住他大半张脸。

镜片起了雾。

眼前模糊一片，叶瑾升摘下眼镜从衣兜里拿出眼镜布仔细的擦拭着，擦完他没急着戴上，就安安静静的把眼镜放到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