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2)

姜鸠自知理亏,她也不知自己何时有了口无遮拦的毛病。

她黯然垂首,一声“对不住”启口,随风消散。

“小姐?”秋霜见萧二公子走了,才忙上前扶住姜鸠,“这二公子也忒凶了,性子如此桀骜,怪不得不得世子世子妃欢喜。”

“秋霜。”姜鸠制止婢女的话,“是我失言在先,对不住他。”

姜鸠盯着那抹深绿色身影转过石山不见,脑海还浮现他杵着拐杖疾步走着,愤怒中要摆脱什么东西。

“对了,方才老家江州派人送了东西来。”秋霜忽然攥紧姜鸠的手,担忧唤了一声,“小姐,要不您此时去瑞王殿下府中吧。我去同老王妃禀报,陈嬷嬷想来不敢追到瑞王府去。”

姜鸠脸上笑忧比哭还难看,“今日躲过了,以后呢?走吧。”

一回湘园,几方院子如今无人居住,唯有姜鸠难免孤单。

可跨入院屋,早早有人迎了出来,“奴婢给九儿小姐请安。”

姜鸠往前迎了几步,皮笑肉不笑,“江州一路来,路上辛苦了。”跪下来,“嬷嬷打吧,我受得住。”

“外头风雪大了,小姐还是进屋避避风吧,莫沾了寒。”今年来的人年轻,三十左右,眉眼宁和,笑起来气质静雅,举止谈吐谦逊。

“我在母亲身边从未见过你。”姜鸠一进屋内,由着她上前来解自己披风。

身上重量卸去,自己左右脚配合,将湿了的鞋袜挣脱,坐于桌边接过她倒来的茶,暖茶入喉整个身子也跟着暖了起来。

“婢子两月前夫人从人牙子手中买来的。那时小姐已来了长安城,没有见过奴婢也是自然的。”

她轻声细语,到不像是穷苦人家出身的。

“小姐喜赤足行走,还是奴婢侍候您穿上鞋袜吧,屋内虽暖,寒意到底从脚升。”她细心如发,很快拿了崭新鞋袜来,就要去碰姜鸠的脚。

姜鸠猛然放下茶盏,发出‘砰’得一声,她躲开这人,直挺挺立在屋内,“不必兜这么大圈子,往年该怎么今年依旧。\"

话音刚落,陈嬷嬷手中捧了托盘,红布掀开,上面俨然躺着一根藤条,用了丝绸包裹,打在身上,疼但不伤皮肉。

姜鸠兀自宽衣解带,很快,身上只剩小衣小裤,裹着纤细单薄身体。

女人手中拿起藤条,犹豫不决,“要不改日罢。”

陈嬷嬷在旁赶忙道:“映荷姑娘,这可是夫人下得死命令,咱们江州近前伺候的人都得看着,还得人回去复命,小姐来长安多年,还未与萧家子成婚,此番也是为了给小姐加深印象。”

“映荷。”姜鸠唤了她一声,“你打吧,我不怪你。”

说着不怪,等久违疼痛随着藤条起落皮肤,姜鸠猛得踉跄,咬牙撑着,心中忽然想到萧修晏萧二公子,军棍可比这痛多了,他又是如何撑过来?

终了,姜鸠满身冷汗,虚脱倒在地上。

秋霜在角落,束缚终于被人松开,忙跑过来,一把推开映荷,恶狠狠瞪了她一眼。

姜鸠倒是不在意,趴在床榻,侧着脑袋寻找映荷身影,白着脸色道:“你手下留情了,谢谢映荷。”

上药的秋霜愤愤道:“不过都是一丘之貉。”

映荷不为自己辩解,确认姜鸠无大碍后,才出去找了小厨房,吩咐人备好炖煮参汤。

翌日,姜鸠发起高烧,惊动了老王妃,亲自前来探看。

“昨儿瞧着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受了寒。”老王妃心疼姜鸠,好一阵宽慰。随后捏紧手中佛珠,斥向侍候的人,“昨儿谁守夜的?”

映荷上去,屈膝跪地,“回王妃,是奴婢昨夜守夜。”

老王妃眯了眯眼,到底是将门之人,“好生面熟,不是王府的吧,瞧着也不像当初随九儿来长安的仆从。”

“王妃好眼力,奴婢是昨儿才从江州入京的。”映荷俯首,额头贴着着地的手背,“昨夜是奴婢疏忽,害得小姐着寒,请王妃责罚。”

王妃冷哼一声,慢悠悠道:“是该责罚。来人,将她拖下去,侍候主人不力,家法处置。”

“姑祖母,不要责罚她。”姜鸠撑着身子起来,后背倏然疼意顺着脊骨传来全身,她咬牙撑着,“是我昨日回来时,贪玩儿踢雪来着,还弄湿了鞋袜,不怪映荷的事儿。”

“您若真要责罚,还请责罚我吧。”姜鸠一脸委屈,眼眸蒙上雾意,很快凝成水珠落下来。

一听这话,老王妃哪里忍心再提责罚,只好面上沉了沉,吩咐这些侍候的仆从好生照顾,若在出了意外定不饶恕。

萧修晏原来给祖母请安,听闻姜鸠染了风寒,惊住一时,不由得想到前晚自己失神般,跑到她院里去,两人隔着一扇窗,聊了几句。

听闻长安城的小姐们金贵得很,风一吹就要倒。

萧修晏不由自责,听得里头同祖母撒娇声瓮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