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

小队一共有四个人，通过竞赛结识，都不同校不说，其中一个在宇都宫，一个在千叶，只能挑着共同的空闲时间开组会总结和规划进度。

其余课下的空白就被各种任务填满——参加大学医院举办的相关学术讲座和教育课程，去养老社区和福利中心参与公益活动，征得同意后去医院的老年病房观察调研。放暑假后，又对同龄人和父辈人进行了采访，分析不同年龄层次的群体对于养老问题的看法。

随后则是冗杂的数据分析和方案讨论，由于能聚在一起的时间有限，他们把最终报告的格式分成四部分，各自回家完成，再聚头修改。

近半年的时间，问题重重、意见不合都是毛毛雨程度的小事，距离带来的隔阂渐渐消散，原本只能称为陌生的四个人，在无数次分歧、争吵、妥协的过程中相熟相知，一路扶持通过赛区赛、种子赛，终于登上决赛舞台。

佐久早尽职尽责当着人体三脚架，注视着屏幕。

台上的女生仪态端正，谈吐大方，清甜的声音中凝练几个月来的全情投入，每一位病患、每一次访谈、每一张问卷都经过层层筛选、抽丝剥茧，条条缕缕被碳素笔排列、挑拣、编织，绘成当下几分钟的言辞锦绣，娓娓道来。

这是佐久早圣臣没见过的白川靖枝。

在偌大的会议室报告依然镇定自如，面对评审官细致的问题侃侃而谈。她今天化了淡妆，精致的眉眼更为突出，但她的美丽不仅在于此，被热爱与专注包裹，说话慢条斯理，垂目微笑，鞠躬致意。

像是一只飘逸的小天鹅，刚刚丰满了羽毛，褪去撒娇卖痴的幼稚，信心十足的傲气助她翱翔青空。

获奖是意外之喜，跟急着回家补课的队友告别后，白川轻易找到了楼梯间躲清静的佐久早，她昂首挺胸，举起证书满脸炫耀，笑得见牙不见眼，朗声道：“锵锵——”

佐久早很难拒绝这样的笑脸，抱抱她，牵起手晃晃，难得声音里带着温柔的赞美：“恭喜，很漂亮。”

“阿臣，你很怪哦。”白川感觉不太对，顿了顿犹豫道：“你兄姐已经有宝宝了吗？”

“什么意思。”

“像是动画里奖励幼儿园小朋友说的话，你看起来还蛮熟练的。”

“……”错了，哪里有小天鹅，只是傻狗罢了。抬起手捏起她的腮，迫使嘴巴撅起，自觉吞下毁气氛的话。

躲在楼梯间的两人拌起嘴，等待着会场散去，是轻松写意如清泉流水般的时光，浓稠的甘蜜溶解在水分子中，扩散清甜，让人不自觉微笑。

下午三点左右，回家的电车上客流量不大，两人找到余裕大一些的座位，掏出湿巾擦了擦，白川脑袋靠着宽阔的肩膀，坐姿懒散像被抽了骨头，没什么言语。

仿佛是是进入了贤者模式，结束了这个学年最艰巨的任务，幸运获奖的惊喜也悄然退场，往日时时刻刻贪婪催促的饕餮离去，心里空落落的。

“怎么了，出来之前不还很开心。”佐久早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不懂为什么突然坐上了跳楼机。

“怅然若失。”白川叹息。

“……”闲的，是麻烦的人，但又不能不管：“下周预选赛。”

“啊对，赛程出来了吗？”自然地跟着转移了话题。

“先是户美，然后，另外半场是枭谷和音驹，应该是枭谷吧。”枭谷是预选赛老对手了，音驹和户美也约过训练赛，还是有点了解。

“户美？音驹？”井闼山的平时训练白川也只能说是偶尔闲暇时去看过，算不上了解，这两个队没什么印象。

“音驹的二传就是那个金发布丁头。”是IH之前，队里有人考试挂科求到了佐久早头上，白川去体育馆送笔记，偶然扫到赛场内穿着红色队服的外校生，金发十分亮眼。

“啊！！”想起来了，她恍然道：“很像猫的那个。话说连队名都像猫。”

“他们教练老爷子姓猫又。”

“哇，是缘分。”白川惊叹，“那户美，蛇？”

“差不多吧，实力还可以，嗯……听说他们主将最近失恋了。”佐久早绞尽脑汁，想不出其他印象深刻的特点。

“诶~阿臣你还会聊八卦。”

“……三年级的早谷学长国中是他队友，嘴里内置喇叭的那个。”

“口嗨？”

“吃了很久狗粮的单身狗，打击报复吧。”

“哈哈好惨。”

“哪个？”

“两方。”

快要到站，白川才从人肉靠垫起身，仰头看向他被口罩遮住的侧脸，只露出一双深瞳，古井无波，“会赢吧。”

佐久早眼睛斜下来，起身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