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不想回答，她捧着书开始背诵。嘴里读着英语单词，脑子想的却是：还能是为什么？以后晚上再也不哭了。眼睛肿了好丑，不想见人，可恶啊！

教室里的学生慢慢到齐，早读铃声响起，读书声越来越大。

秦知脑子里却像有浆糊一样，意识越来越昏沉。

偏偏这个时候，何成进来把几个住宿的人叫出去训话。

每每这种事必定有秦知。

她和另外几个女同学走出教室，站在走廊有墙的这边。

何成说了什么她一句没听清，就是突然感觉自己眼前的人和景出现叠影，周围的一切变得黑暗。耳朵里出现很长的鸣叫，手脚无力支撑不住站姿。她突然失去意识般地往后倒去，身体贴着墙壁慢慢滑落，世界在她眼里仿佛颠倒的镜像。而她仿佛不存在这些人的眼里。

只是恍惚听见何成冷冰冰的一句“秦知，你先回教室。”

她眼睛好像有了一点点的光亮，看见了门的把手。她身体贴着墙，手指也放在墙上，一点一点地往前伸，却怎么也够不到那个门把手。双腿瘫软无力，站不起也爬不动，她不知道这样贴着墙贴了多久，也不知道最后是怎样进去教室的。

只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身上搭着毛毯。放书的箱子里还有一瓶热牛奶和一块紫薯面包。

除了这些，箱子里还有一排毛线发夹，一共十八个，每一个款式都不一样。

她拿起夹子，看着空旷无人的教室，脸上疑惑的表情加深。

她看了看教室上的挂钟，八点半，已经下早自习一个小时。她被叫出去的时候，才六点过几分。

“原来大家都去参加成人礼了。那我怎么进来的。这又是谁放的？”她自言自语，看了看窗外。

她记得早读的时候窗户是开着的，怎么现在是关了？她身体往前倾，坐在位子上把窗户打开。

清晨的凉风吹到她脸上，冻的她抖了抖。

“好冷，还是关了吧。”她自顾自地说着。关窗户的时候丝毫没发现窗户外的后墙站着个人。

季承雨仰着头，后背紧紧贴着墙，双手插在校服裤兜里。他微微叹气，眼眸里像映着一摊平静的湖水，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只是让人觉得，他有心事。

他从校服裤兜里掏出一支笔和一张便利贴，在有黏胶的那面写下“秦知，成人礼快乐。虽然没有和大家一起参加，但是没关系，还有我。”

写完他便弯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贴在窗户上。

秦知发觉窗户边的动静，猛地抬头就看见一只手突然消失。

那只手上的青色血管很明显，像男孩子的手。

她微微蹙眉，看着便利贴上的字，猜测是小雨。

可那只手，很奇怪。

她推开一点窗户，留了一点微小的缝隙，好让自己的声音可以传出去。

“小雨，是你吗？箱子里的东西也是你送的吗？你怎么把我带回教室的？我可以出来见见你吗？”

没有回应。

还是便利贴。

这次不是贴在窗户上，而且通过那段缝隙递给秦知。

黑色的字迹一目了然：是我，小雨。嗓子被火烧坏了，说话很难听。早读的时候，我去倒垃圾，看到你倒在地上，就带你去医务室了，然后早自习下后送你回了教室。现在教学楼没有人，他们都去参加成人礼了。最后，我很丑，不要见我。

秦知捏着便利贴，没有说话。而是在上面写下一行字“谢谢小雨，小雨是我心里最漂亮、说话最好听的姑娘。”

她写完敲了敲窗户，随后窗外的一只手接过便利贴，指尖碰撞在一起，仿佛有一股电流穿过全身。

秦知深思：难道我对女的也有感觉？

季承雨扶额：其实，我是个男的。

突然外面传来江久的惊叫声，“卧槽，我到处找你，你……”

季承雨赶紧捂住江久的嘴，拉着他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秦知推开窗户，往外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上，只有一只黑色中性笔，落在有窗户的这面墙边。

她走出去，捡起笔，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小雨。”

没人回应。

她想应该是走了，但是刚刚听到江久的声音。心里头纳闷，她往楼梯处走了几步，也没看到人，便拿着笔走回了教室。

而此刻躲在楼梯杂物间的季承雨松了口气，他和江久缓缓从里走出。

“这些扫帚好难闻啊！”江久捂着鼻子。

“谁让你声音这么大。”季承雨捡起刚刚不小心碰倒的扫帚。

“鬼她妈知道你坐在外面撩妹啊？”

“……”季承雨满脸无语“说都没说两句，就被你打断了。”

“哦，那骚瑞啊！”江久一脸贱贱的样子。

季承雨已经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