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弓没有回头箭(2 / 4)

没红赏和特.权了,有意义吗?

“我们觉得没意义,可妙妙有一瞬间动心了,所以说她心里的辫子没剪干净。”高父客观的说道。

他们满人有一种入赘婚,男方入赘就能改成妻家的姓氏。对于大姑姑来说,相当于小少爷有机会重入旗籍,为了小少爷“好”,她怎么也得把这事谈成。

首先就得把那个汉女未婚妻给退了,还不能坏了小少爷的名声,得让汉女自己退婚,可她没法单独见到汉女,就故意对汉女的母亲施压,明里暗里的指责人家女儿这不好那不好。

正巧汉女母亲是个心思敏感又有些自卑的人,她一骂一个准,于是变本加厉,以妙妙的口吻传了很多莫须有的指令,其中就包括女人不能抛头露脸出去工作。

“哇,好恶毒!”夏女士忍不住插嘴道,“中擎兄,你觉得一个天天待在内宅的洗脚婢,有脑子知道怎么隔山打牛吗,万一澄澄不吃这套,不就得不偿失了吗?”

“哼,肯定有人帮她出主意呗。就她那朽木脑袋,烂的啄木鸟都没处下嘴。”高父嘲讽道。

不过妙妙脑子被糊住了,甚至觉得大姑姑不为钱不为利,而是为了儿子重回八旗,算好心办坏事了,实在没法怪罪她,所以妙妙只是扣了她一个月俸禄,私下警告她别那么干了,定了亲就不能改,不然对人姑娘不公平。

“一句不公平就算了?那个毒妇干的事,够雷公劈死她三千次了。”夏女士撸起袖子,一副想去干架的模样,“妙妙包庇洗脚婢,以后主不主,仆不仆,她就是纵容洗脚婢可以以下犯上,妙妙竟然如此轻视我家澄澄,我上次还是骂的太轻了。”

“骂人得看时机,你若早早的去骂她,只会让妙妙感到难堪,她不会觉得自己错了。从根子里改变妙妙的想法,还得看我家傻公子。”高父脸上不禁露出自豪的神色。

在高峻霄周而复始的教导后,加上妙妙有些思想基础,她很快反应过来那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是不对的。

试想一下,任何一个正常的媒人都不会介绍一个二婚带两孩子的女人给她未婚的儿子。

更不用说儿子已经定亲了,她还使阴谋诡计翘掉原本门当户对的好儿媳妇,逼自己优秀的儿子去入赘,分明是把人瞧低到泥里去啦!

大姑姑歧视的不是只是儿媳妇一家,还有她的丈夫,儿子,女儿,女婿,乃至她万分疼爱的孙辈们。

当时妙妙咬着帕子都气的发抖了,儿子顺势再推了一把,她们老八旗对咱们汉人有根深蒂固的结构性歧视,必须要改,人不该至少不能讲血统,因为在咱们华夏,猫狗等牲畜才讲血统纯正。

现在已经是民国了,大家都是国之公民,不能以八旗的老黄历来把人分割成三六九等。清澄也是国家的公民,自然有权利参与工作,而且她的工作正是为穷苦弱势的妇孺百姓发声,家人更应该大力支持。

他希望母亲以后不要以传统的眼光看清澄,清澄可能不是个理想的儿媳妇,但她一定是个理想的中国人。

当着老两口的面,高峻霄明确表示自己只认何清澄一个媳妇,这辈子非她不娶!

“嗯,靓仔的觉悟不错哦。”夏女士满意的垂下手。

“那当然,我还得感谢十三妹,把妙妙骂哭了,给了防线最后一击,让她下定决心赶走家贼。”高父说着向夏女士作揖。

夏女士摆摆手把一个秘密讲给高父听:“其实我出山不是澄澄请的,而是靓仔亲自来白虎堂拜访我,求我去劝妙妙把家贼赶走。因为那个家贼很可能受他政敌挑拨,以老八旗为名搞破坏只是第一步。”

“我早猜到了,儿媳妇毕竟还没过门,她又是晚辈,不方便管,不过儿媳妇一定敲打过我家傻公子了,否则他不可能那么卖力,那臭小子最怕麻烦了。哎,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啊,该!”高父认真地说道。

两人聊着天,不知不觉空地前的小轿车,已经排成一条黑色的长龙,客人们有序的钻进自家温暖的车厢,其他人则站在一旁等待自己的司机开过来。

滴滴,一辆轿车按了几下喇叭,后排的乘客摇下车窗,露出一张不算年轻的脸,正是两人之前念叨的阿奎。

已过中年的阿奎身材匀称,保养的不错,他恨不得把身子全探出车子,笑道:“中擎兄、十三妹,跟我回去玩啊,我们还要再开个睡衣趴体。”

“嘿,扑街,十三妹是你能喊的吗!没大没小,你老豆(爹)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再喊!”高父比夏女士更快反应过来,握着拳头警告道。

“切~~老是提醒我辈分小。”阿奎不情愿的换上家乡话,“九姑婆,来唔家玩啦。”

“不去。”夏女士字正腔圆的拒绝道,“乖孙,你年纪也不小了,天天熬夜,当心身体啊。”

此时,车窗后露出一个年轻女人的侧脸,她丝毫不顾及大家的注视,拉下阿奎的脑袋直接亲了一口,夏女士噘了下嘴,小声解释那是阿奎新纳的七姨太。高父翻了个大白眼,无奈的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