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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下的几天的大雪,这会终于有点消融的迹象。

俞慈半宿没睡,好不容易把昨晚的梦境复刻在纸上,刚趴上桌闭目养神,屋外刘宛华又招呼了吃饭。

饭桌上。

“你们是后天复课吗?”刘宛华盛着小米粥问。

俞慈点了点头,她接过那碗浓稠的粥,勺子咬在嘴里漫不经心地咀嚼着。直到一家三口都坐了下来,她才慢慢开口。

“姑妈,昨天傍晚街上那边怎么了?”

餐桌一顿沉默,刘宛华卫向荣互相看了眼,随后姑妈才摇摇头开口。

“诶!咱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就听说啊那孩子把人林东家大儿子的头给敲坏了,流了一地的血,他爸昨晚是把他往死里打了,现在闹到公安局,那孩子问他什么都不肯开口,诶!真是作孽!”

“也是听说,具体咱也不知道,毕竟跟我们无关,不是什么好事也别多打听了。”卫向荣说。

“是,咱们该吃饭吃饭,不去管别人家的事。”刘宛华应道。

......

卫向荣刘宛华拉着家常,俞慈嘴里一阵发干,毫无食欲地搅着碗里黄色的液体,舀起再倒下,“滴答滴答”直到黄色溅落在花纹桌布上。

她伸手抽了张纸,将那团快要渗透的痕渍擦去,碗里的粥被她仰头灌下。

俞慈站起身准备往门口走:“我出去一趟。”

刘宛华立马叫住:“诶,你这些天怎么老往外面跑,平时喊你你都不乐意出去。”

俞慈僵硬地扭过头,脑子里跳出的几个理由都快被她用完了,话到嘴边拿起又放下。

窘迫之际,卫向荣救场:“诶呀你就让她去吧,马上上课了出去买的零食吃的也好。”

“那去吧去吧,钱够不够?”

俞慈戴上口罩护耳:“够!”

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姑妈前两天念叨的话,俞慈这会才真真切切体会到,天上悬着的太阳,散发的彷佛是无尽的寒意。

“啪”俞慈离开熟人区后快速燃起一支烟,手掌包着的一丝火苗供给了片刻温暖。

烟丝浸肺,再到唇间流出,俞慈极度享受这种缓慢放松的过程,她依赖喜欢也无法自拔。

镇子上的人多了起来,挨家挨户开始除起门口的积雪,俞慈在路边灭了恰好吸完的烟。

烟酒的门依旧锁着,麻将桌摆在原处,俞慈大致往里扫了眼,随后转头来到了后面的巷子。

区别于别块,这种少有人经过的地方依旧盖着层厚厚的雪,所幸昨晚下的不大,地面墙角所留下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

俞慈插兜站在入口,望着里面一条宽阔的痕迹延申到外面,她根据以往的经验立刻做出了思考,殴打前的拖拽。

踩着空地往里走,俞慈来到那扇深蓝色玻璃前,出乎意料的是,在这零度的大冬天,窗户就那么剌剌的敞着,插销没开,随时一阵风,薄薄的玻璃撞到水泥墙上稀碎一地。

俞慈往里微微探了探头,屋子空间很小,一张床一个书桌,空出的过道只能容纳两个人。

门边凌乱地瘫着一地书,门把下面是一个空空的小洞,地上的书摞起来刚好抵在把手下面。

一个天然的门锁,锁住了这仅有几个平方的私人空间。

俞慈从门口收回视线,桌边被风吹散的试卷乱了顺序,她伸手关上了窗户,在不确定下一秒是否又会打开时,俞慈在离开往旁边抵了块砖头。

走出巷子,俞慈装模做样去了旁边的超市,门口响起机械热情的“欢迎光临”。

“诶,要我说这孩子得进去!”

“咔”瓜子壳弹开的瞬间,俞慈顺势绕到了货架后面。

“不会吧,不是说这未成年不能坐牢吗,而且林东家那孩子又没死,就是被敲晕了。”

“啧,你别嘴上说的轻松,你没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我那天啊从市里回来,路过那块地我就看着那孩子从地上爬起来,啥话也没说手里握着块砖头就死命砸了上去!”

“不能吧,平时被他爹打成那样也没个吭声,这换成别人他还能硬气起来?”

......

一人一口唾沫朝地上扔着瓜子壳,俞慈看着手里的苏打饼干,抛了抛重量,某个先前从未在意的细节突然被人提了起来。

爬起来......

她放下饼干,一把掀开帘子跑了出去,弄出的动静,身后大妈愤愤地斜了眼。

现在的孩子,就喜欢一惊一乍。

“呼......”

俞慈脚踏着积雪往巷子处跑,直到再看看见那条宽阔的痕迹,对,正是她先前没有细想的。

那条被拖拽的痕迹,被拖拽的人是福臻!

这点不难发现也不特别,但如果加上刚才超市大妈的口述,俞慈突然冒出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