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愿(2 / 3)

手。”

少女似乎是很少有这种闲散时间,有些坐不住,扭头又把玩起他放在桌上的两个宝剑样式的镇纸。

顾长风想起初见她的那个早晨。

他久病在床,自知时日无多,若他故去,担心戚容和顾乐欢在家中会受到他人刁难,便一早就起了要分家的心思。只是一来他近日醒来的时间越来越少,他很难安排什么,二来,若没有找到一个好的分家迅速理由,他很难有精力去掰扯好整件事情。

没想到这个十八年未见的女儿,听完他断断续续的话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那你先死一下不就好了?”

后面一切便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顾长风特意招了顾青云前来,和他发生了肢体接触,然后暗中点了自己身上的大穴,使自己陷入假死之症。

本以为只待等到顾青云本性暴露之时,顾挽澜帮他解穴,然后他便可顺势提出分家之事。却没想到顾挽澜比他预料得更加厉害,竟是直接攻心,让众人以为当真是顾青云对他做了手脚,而她顾挽澜手上正捏着牢不可破的把柄,导致老夫人为了保全顾府,竟是主动把顾青云给推了出去,据说如今顾青云还在牢里关着。

毕竟没有人会想到有人胆大到利用绣衣使来撒谎。

不过,毕竟她也是敢单人入敌营的小将军季凛。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撑不了多久了,后面还要靠你了。”

“小事,既然在这里暂时住下了,那守一下这里也便是举手之劳。”

半分没有提父母亲缘之事。

顾长风便也不提,更不敢问她被带到草原上的那几年是怎么过的,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桌下右边第三个抽屉有一个暗格,你敲一下。”

“怎么?你藏的私房钱?”

说到这个,顾挽澜便不无聊了,丢了镇纸,兴致勃勃弯下腰就去捣鼓,果然在抽屉里发现了一个暗格。

“咔哒”一声响,暗格开了,里面却不是什么田产银票,而是一块虎符!

顾挽澜看着暗格中的虎符,抿了抿唇,随后猛地把抽屉重新给推上。

“你什么意思?”

顾长风看着眼前似乎有些生气的少女,却笑了起来。

“我的三万顾家军在十八年前,曾随我一起从柔兰人手中接连夺回西州、凉州、孟州三城,你竟是看都不想看一眼?”

“我自己也可以!你那时候比我年纪大多了!”

顾挽澜语气生硬,略有不服。

“是吗?那敢问如今季将军手下有兵卒几何?”

顾挽澜咬唇,没有作声。

她手上没有自己的亲兵,长平关的兵卒都听令于驻守在那里的勋国公,她行事确实有诸多制肘。

“如今,武将没落,兵权大部分掌握在当初开国勋贵的子弟手中,我手中这支顾家军便是承袭自祖父。”

“我虽然很心动,但你知道的,我承袭不了你的爵位和兵权。”

想到什么,顾挽澜笑里带着讽意。

“当初你在棺材里可能没看见,顾青云可是上赶着要把自己儿子过继给你承袭爵位呢。”

顾长风摇了摇头。

“不,依照你的能力,你完全可以选一个好拿捏的郎君入赘,然后代替你日后的孩子处置、保管这些。等到陛下要再复用季凛带兵之时,再当众把属于护国公的兵权交出……”

“你竟是连这些也考虑好了?可你不担心这兵权到了我季凛手中,便再也回不到你顾家了吗?”

顾挽澜再一次对这便宜亲爹有些刮目相看了起来。

“当我从陛下那里得知,季凛便是你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大抵是我和你,有相同的夙愿,如今,廉颇老矣……”

“而你却可以。”

迎上顾长风的目光,顾挽澜心头一震,端正了身形。

她弯下腰,熟门熟路掏出那枚虎符,紧握了它,把拳头送到了顾长风身前,露出了一个桀骜又猖狂的笑。

“那是当然!此生所愿,唯收复山河耳!”

“与汝同愿。”

顾长风伸出手,两□□头相抵。

一时之间,顾长风竟差点落下泪来。他暗自想着,他此生大概和顾挽澜是没了做父女的缘分,他亲自放弃了她,可当她回来了,他又已经没了时间去弥补,能够像如今这样做一对普通的朝中同僚、沙场战友,已是最大幸事。

可当顾挽澜就要转身离开之际,顾长风到底是忍不住了,抓着被子冲着顾挽澜的背影喊出声。

“挽澜!你厌恶过我给你取的这个名字吗?我在你的名字上寄托了我的夙愿,却忽视了你……”

“怎么会?我很喜欢。”

看着顾长风似乎很在意此事,拿了虎符心情很好的顾挽澜便又笑着向他重复了一遍。

“挽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