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漂亮的眼睛如此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甚至眨了眨，精致的脸蛋开始奇怪的抽动了一下

我看着他迷茫的眼神都有点不忍心，我大概能猜到他现在在想什么，真该死啊我这个容易心软的女人。

为了逃避那个目光，我寻思要不我先动手扇他一巴掌，他直接捅我一刀我就终于可以结束这操蛋的感情故事了

如果我的生命在此结束，那我的内心也终于可以得到解放。我对我自己，对散兵都有了交代

我努力过回家，只不过运气不够到这里了。我骗过散兵，可是我也以死谢罪了。这样我对自己对他都有个交代，可以安心的去世了。

我再也不用这种背负良心的活着了

而就在这时他突然伸出手将我扬在半空中的手牢牢抓住，在我惊恐的眼神中他缓缓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脸颊上。

“……”

我一时间屏住了呼吸，他的眼神就这么直直的暴露在我的眼前，我甚至能仔细的看清他依然高度紧张而缩小的瞳孔

“林妙骨…”

他抚摸着我的脸，对我摇摇头，“你是想和我算清楚，对吗。”

“你想要的，是将我们一切的账算清了，这样你就可以明明白白的接受死亡或想办法回去。”

我:“…………”

散兵沉默了一下，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你没有别的、另一种想法吗。”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他希望我留下来。

“是啊，”

我沉默期间，散兵笑了，“你为了回去，在我身边忍着恶心这么久，当然要回去。”

我着急的摆手:“不是的，我从没讨厌过你，我那只是就是、就是生理反应！”

呃，好像这么解释也不太对

他打住了我百般的解释，在我慌张的眼神他将我的衣服一点点扣好，将我的眼泪擦干，他没有任何表情，像是个机器人一样将我的头发，衣领，扎在身上的碎片清理好。

但他做完这些只是在我面前静静的坐着，就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呆滞的看着我。

好像在看我又想在看什么记忆。

他看着我很久很久，这期间他时长突然摇摇头，最后又是沉寂的坐着，而我看着他更是感觉一阵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没想好。”

“什么…？”

“我需要再想想。”

“？”

我不解的看着他，而他摸了摸我的脸颊居然一点点靠近我，我感受到他的鼻息打在我的脸上，轻柔的触感点在我的脸颊上

“在我想好之前，”

“……保持沉默吧。”

“……国崩？”

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只是觉得脑袋一下子很沉很沉，视觉中他接过我无法支撑都身体，抬起手将我的眼睛慢慢合上。

我感觉有什么事情在慢慢变化，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流失。

今天过后到底是会重新开始还是无法挽回，而这一切的答案我都有点感到迷茫。

*

我会经常想起那些被散兵折磨的夜晚，因为他不睡觉我也要陪着他一起睡。

可我发现他的生活真的很无聊，他的晚上是在工作，看风景，也偶尔吃点东西。但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他没有把文件给过别人，夜晚的走廊空无一人，深夜的食堂只有苦茶。

直到我跟他关系越来越近了，我被拆迁一起处理各种东西，他看月亮我就要在边上晒月光，想吃什么就一定要我去买

我知道，他不厌其烦的找我是想跟我好，不厌其烦的烦我是想让我讨厌他。

那时候我无法说清楚我讨不讨厌他，因为往前来看我更觉得他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不懂感情又被感情左右。

至于他那喜欢嘲讽人都习惯我也早就习惯了，毕竟比起真正下头折磨人的言论，单纯的嘲讽只是让我拳头硬了而不是脑子痛了

“林妙骨”

“林妙骨——”

“林妙骨……”

时间久了，我就感觉自己很容易出现幻听。因为我觉得散兵这家伙无时无刻的在我身边，各种办法吵吵我

恍然我是觉得我像个带着粘人又调皮的小孩子，对方调皮捣蛋不省心，但又无时无刻的要在我边上寻得一丝我不明白的安全感

我时常陪着他，陪着他无数个日夜，逐渐发现了，他如果不喊我，他竟然都叫不出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他觉得他在救赎我，我觉得我在可怜他。

可我不是这样的他不知道我本来不长这样，也不知道我是另外一个世界无忧无虑的人，他以为我从出生因为长相受尽了排挤，他愿意收留我，并且无意识的拉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