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有情人无义,女豫让巧施计(1 / 3)

花开并蒂,各表一枝。

却说申屠承佑因有赵璃事先请求黄衫道人在他身上施法,方得以保全,不被无头女鬼缠身。却也因赵璃有所保留,向黄衫道人隐瞒了司马承佑非皇族血脉的事实,以致秘法有疏漏,无头女鬼方得脱身。

然她虽不能纠缠申屠承佑,却仍能在他身周作乱,使其浑身发冷,惴惴不安。

申屠承佑无故得此横祸,自以为可怜,却不知此刻正艳福不浅的张昶才是真的可怜到了极处。

砌金镂玉,绮罗软枕,瑞兽飘香的内室中,张昶正赤身露/体和一把扫帚行那男女之事。

氤氲鬼气之中,浮肿女鬼边吸纳张昶阳气,边以手拎着一颗樱桃把玩。

她早已死去多年,又没了头,和这张昶更非亲非故,自然不能享他张家香火。此刻也不过因为张昶鬼迷心窍,色/欲滔天,误把扫帚当做绝世美人,沉沦其间不可自拔,浮肿女鬼方能借此吸他阳气,得触阳间之物。

只这樱桃,到底也只能看,不能吃,惘自留在手中把玩。

“潘娘,事可已成?”浮肿女鬼对着丑态百出的张昶正百无聊赖之时,身边悠悠传来一道女声。

潘娘扭“头”,就看见一个明艳动人的少女俏生生立在身侧,立刻笑开,亲亲热热拉住她的手道,“三官你可来啦!这厮风流的紧,压根不用我出手,自己就先失了心智。此刻莫说你只是有话问他,便是让他提刀杀了自个儿全家老小,他也莫有不从。”

原来这明艳动人的少女,姓商名三官,生前原是诸葛城商士禹之第三女。其父被当地豪绅无故杀害,两位兄长经年告讼,奈何官官相护,累年不得申冤。

三官时年十六,原有婚约,经岁后夫家欲娶,却被三官以父亲尸骨未寒便行吉礼有悖父女人伦为由断然拒绝。

其后二位兄长见冤情不白,欲停尸续告。

三官劝告兄长,世道不公,不能苛求老天爷专为他兄妹三人降生一位青天老爷,反劝兄长将父亲入土为安。

二位兄长被她劝服,这才将父亲下葬。

可谁知,商世禹葬礼完毕当夜,商三官便趁夜出逃,母亲、兄长遍寻不着,终不知其何往。

而三官夜遁之后,实则是寻了一家戏班,以男子之身拜师学艺。终于等到那杀父仇人庆祝诞辰之日,三官扮作优伶,混于宴席之上,作歌舞表演并借机斟酒伺候,百般殷勤,千种小意,引得那豪绅色授魂与,不可自拔。

酒阑人散之后,豪绅果不其然强留三官与之同寝。三官假意相从,替他拂榻解履,殷勤备至,任他上下其手。

豪绅得了好处,更加欲罢不能,索性把身边仆从尽数遣去,独独留下三官两人独居,欲行不轨之事。

三官听之任之。

待仆从皆去他处饮酒作乐之后,三官悄无声息关窗锁门,取出身上所藏匕首,趁那豪绅酒醉不备,图穷匕见,一举断其头颅,终报杀父大仇!

三官父仇已报,豪绅府中上下人等却无一人发觉,本可趁机遁走,却唯恐牵累家人,当场取出长绳,悬梁自尽。

三官死后,豪绅家仆才发觉她乃女扮男装,见其貌美窃谋淫之。三官魂灵显圣,重拳击打恶仆头颅,当场杀之。

因三官本命不该绝,且为人凛然高洁,不输豫让,身虽死魂犹在,地藏王亲赐佛牌,可常于世间行走,权同鬼差。

此时便是三官应好友司马瑛召唤,来张府行事。

司马家蒙难之时,司马瑛虽年幼,到底也知道父兄是为了要揭发朝中贪官污吏,反被□□构陷,终至灭门惨祸。

而杨氏更因乃司马大将军之妻,从丈夫的只言片语中大致推出司马家所要对付的人权倾朝野,权势滔天,极有可能与赵璃有关。

再有司马瑛这许多年暗中查访,多少也推断出些许个中关窍。又曾利用女道身份走街串巷,出入官府后宅,从女眷们的闲言碎语中把京中依附赵璃的朋党也摸了个七七八八。

司马瑛再三衡量,狼子野心之辈,所图不过权势金钱。赵璃已位极人臣,论权势,无出其右者,便只剩下金钱。

偏偏赵璃还有个两袖清风的清廉名声,可司马瑛却半点不信。

在她留心观察之下,历时多年才终于让她从蛛丝马迹中推断出张昶这个“平平无奇”却身居高位的关键人物。

恰好张昶好色贪花,司马瑛便意欲以身饲虎,可惜还不等她采取行动,申屠景就代替孟景来到了她身边。诸多事情缠身,让司马瑛始终抽不出空。

直到她被画壁幻境所伤,气息奄奄,魂不附体,幸亏申屠景黄表祭书,直达天听,引得惊雷相助,功德归位,才有了魂魄回归。

而那送她魂魄归位之人,恰是她昔年旧识商三官。

三官虽因高风亮节得以魂魄长存,到底与司马瑛人鬼殊途,向不得见。今朝一因送魂归位之责,二因申屠景龙气开辟通天道,顺道连通三界,致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