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好好聊一聊了吧？”壬湮找了一块看上去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舒服地伸展着自己的双腿。

虽然什么也没做，但是看戏也是挺累的！

“哼。”黑衣女子搬抬起脸，一脸阴鸷地看向她。

“你是他的傀儡？”“他”指的自然是赤癸。

“你说你们是青梅竹马，怎么见了面也不叙叙旧，就知道打打杀杀的。”壬湮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她身上。

因为她已经感受到薛尧和白叶宁投过来的怪异眼光了。

“大家虽然都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但多年不见，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五看向赤癸，他的逃离好像比自己更成功。

“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壬湮揶揄得看向赤癸。

赤癸回了她一个“回去说”的眼神儿，壬湮这才将注意力又放到五身上。

“我猜，你是十？十五那个蠢货，就算是逃出去，也活不了多久吧？”她竟然还有心情嬉笑猜测着。

她口中的“十五”应该就是温涟了，但她猜错了，温涟活了很久，虽然是以另一种方式。

“没错，我是十，当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赤癸不想在身份上多做纠结，而是问出了几人关心的问题。

“逃？何须逃，我杀了他，自然就自由了。”随后，五猖狂地仰天大笑，好似回忆起了什么令她激动地事情。

“那晚，我就是用那老东西控制我的银绞丝，勒死了他。当时他的手就这样胡乱在空中抓着，他想说话，他想求饶，他眼中有恨意，可都无济于事。”说着还表情疯癫地模仿起双手在空中乱抓的模样，身后的薛尧和黑袍人俱是神情紧张地看着她，但她好像已经完全没了想要逃跑的欲望，只剩下与人分享的欲望。

哈哈哈，他应该到死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在自己的东西手上吧！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五甚至笑得猛咳起来，完全忽视了自己的处境，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可惜，可惜，你们都没有机会看到那个场面，说不定大家在场的话，肯定都想给那老东西来上一刀！”突然，五的眼神放到了赤癸的身上，“你为什么能这么平静？你难道不恨吗？听到他的死状 ，难道不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吗？”

五不满意赤癸的反应，这么令人振奋的事情，怎么可能仅仅是这样淡然的反应呢！

“哇！死得……好啊！这个‘老东西’是将你们制成稚童傀儡的人吗？”让赤癸捧场是不可能的，他不给这女的再来一剑就不错了。

壬湮敷衍地接了一下她的话，又引到了“老东西”身上。

“是他，他死有余辜！前前后后一共十五个孩子，我是第五个，后来的孩童的下场基本都是死，有的能坚持一两年，有的仅仅几天。哈哈哈哈，那‘老东西’死了得下地狱吧！”稚童傀儡戏以银绞丝控制幼童，手段残忍。

五一直坚持到最后杀掉傀儡师，她应该是在那个傀儡师手下活得最久的一个稚童傀儡了，其中的艰辛以及痛苦很难想象。

“你杀了他或许没有错，至少以后不会再有孩童惨遭毒手，但你如今做的事或许要比你口中的‘他’更加恶劣上数十倍！”苏钿气愤地开口，做出这种事，她也好意思指责别人！

“哦？如果我不作恶，哪儿来你苏大夫在这十里八乡的美名呢？”五嗤笑道。

“你什么意思？”苏钿隐隐觉得后背发凉，或许她追问下去是错误的。

“我就是你，你是从我身体里生生拽出去的善念啊！呵呵呵！”五笑得开心，她最喜欢看别人害怕或者吃惊的表情了，有趣极了！

“不可能！我从未见过你！我有父亲母亲，有妹妹，怎么可能跟你有关系！”苏钿不相信，她们会是同一人，那岂不是代表着她做的恶事也有自己的份儿！

“那都是假的，你没有发现，你根本记不起来那些人的长相吗？你也不记得自己和他们生活的细枝末节，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吗？”五否定这她过去的生活。

“我……”她不想承认，怎么可能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