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1 / 3)

青山相送 生花笑 1837 字 11个月前

许是觉得霍君窈说的有道理,霍君玟眼角眉间舒展了不少,回醉月居的路上,霍君窈却突然说想吃些果子点心,又说自己想一个人走走,便将君玟和林巧巧派来的人一并打发开。

这里与京城大不相同,京城里车水马龙,运河之上船只往来不绝,到处都是商贩的叫卖声,深巷之中朗朗的读书声、孩童的嬉闹声以及妇人家长里短的闲聊,只要你有足够的闲心与耐心,在那里你几乎能知道京城所有人家的隐秘趣事,当然,真伪还是有待商榷的。

然而今天,霍君窈走在武陵城的街上,除了方才在六安观远处听到的打铁声,几乎是一座寂静之城,百姓每日疲于生计,胆战心惊,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过了今天就没有明天一般,霍君窈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他们对自己的戒备。

她走上一座不算破旧的石桥,深深叹息,水乃万物之源,可这城里唯一一条细小的河流也近乎干涸了,更显得这座城死气沉沉。

许是因境生情,君霍君窈也跟着伤春悲秋起来,全然没有发觉一道青色的身影正在慢慢靠近,以至于他突然开口说话,将霍君窈吓了一跳。

“若说这武陵城唯一可取之处,大概就是那固若金汤的城墙了。”

霍君窈光听这略显轻浮的语调,便知来人是谁,眉目间带着些怒意,也不回头,没好气地说道:“公子走起路来不带半点声响,果真是好轻功,只是不知我是该唤你顾公子,还是晏公子呢?”

霍君窈听到来人笑了笑,对她的怒气全不在意,淡淡地说道:“在下千机宗晏青禾,姑娘也可称在下为顾渊。晏这个姓氏呢比较少,千机宗又……”那人嘿嘿笑了两声,“难免有诸多麻烦,姑娘聪慧,想来也清楚个中缘由,只是在下也要多嘴问一问,该如何称呼姑娘,是君姑娘,亦或是霍四姑娘呢?”

霍君窈心中猛地一跳,她虽感染风寒,却远没有看起来那般严重,说白了,那就是装的,这一路上以柔弱示人,自认已经很小心谨慎了。

然而她深知与这样的聪明人对话,否认是没有用的,倒不如摊开了看看对方要做什么。

她不动声色地转过身,直视着男子的眼睛,本想着一番质问,却在目光对上的一瞬间愣住了,仿佛心脏漏了一拍,此人容貌不显,单论轮廓甚至不如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墨衣剑客,但这样好看的一双眼睛,当真是她生平仅见,深邃又迷人,生生给这张平平无奇的脸变成了翩翩美公子。茶坊那日心思全部在他身上,竟没注意到。

霍君窈心底暗骂自己没出息,敛了心神,憋了半天最后竟只问出一句,“顾公子如何得知?”

晏青禾走到桥边霍君窈并肩,随意地靠在石栏上,故作神秘道:“我蒙的。”

“蒙……”这种说辞谁信谁是大傻瓜,霍君窈自然不傻,明知旁边这人在挑逗自己,却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他到底是如何看出来的,遂耐着性子说道:“顾公子方才还夸我聪慧,才两句话的功夫便又把我当成傻子了。”

晏青禾也不是真的想要气到谁,但斜眼看着旁边本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女子,被自己气的憋着没有七窍生烟,强忍着没有发作,又不免觉得有趣,摇头晃脑地说道:“是你家兄长,功夫不俗,与人对阵之时,赤手空拳以寡敌众仍不落下风,在下内心是钦佩至极的,直到,霍二公子夺了对方的刀刃后,反而变得束手束脚,招式连连对空不说,有好几次还是靠我家谢小林才免于受伤,倒是让人看不懂了。”

霍君窈眉头蹙了蹙,“家兄的确不擅用寻常刀刃,但不擅用刀刃者比比皆是。”

晏青禾颔首,赞同道:“那是自然,比如在下,就很不擅长,但霍二公子不同,虽然极力掩饰,还是能看得出他擅用长兵刃,而且隐约透出一些军中搏杀之术的影子,所以猜测二位应是出身将门。而二位又从南边来,到北边探亲,这几日却又住在醉月居这种客舍,想来亲属应不在武陵城,可再往北除了霍家军的营地,便是夷族人的地盘了。”

男子说的有理有据,但也只是听起来有理有据而已,糊弄别人也就算了,霍君窈可不想被人愚弄,没好气地说道:“只是凭这些说辞的话,那还真是蒙的,顾公子如果只是来说这些闲话的,我们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告辞。”

霍君窈作势要离开,晏青禾连忙拦住,笑嘻嘻地作了个揖说道:“姑娘莫急,这不是还没说完么,但在说之前,想问姑娘一个问题,还希望姑娘为在下答疑解惑。”

霍君窈不明所以,示意男子说下去,却听到了一个颇为熟悉的名字。

“姑娘可曾听过一位叫作长生的公子?”

“长生公子?”霍君窈惊讶,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名字,将被风吹散的鬓发整理到而后,轻声说道:“此人对世事洞若观火,才思敏捷,听闻此番辉月宗有幸承办寻令集全靠此人,但凡稍稍关注此事的,大概不会不知晓吧。”

晏青禾温声细语道:“说的也是,不过在下近日倒是得到消息,说这位长生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