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茶楼二楼牡丹包间。

姚水仙上下打量李秀琴，眼底掠过一抹不屑。

她派去临城乡下的人回来跟她说，李秀琴是个寡妇，在村里很出名，不过，她出名可不是因为所谓的寡妇们面前是非多，她作风很正派，不是个水性杨花的，但她人品很有问题，吝啬，小肚鸡肠，随时随地地骂大街，与同村妇人扯头发，抓脸，更窘的是，她还踹男人的裆！

曾经有两个同村的男人因她是寡妇，想要跟她苟且，被她一脚踹得在床上躺了仨月，据说其中一个都不能人道了！

就这样一个妇人竟能和李永泰合作，还能做出一种叫豆福的吃食？！

“你就是李秀琴？约我来谈什么？”

她冷冷地问道。

“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到底想怎样？”

李秀琴却懒得看浑身上下珠光宝气的姚水仙，直奔主题。

“要么你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要么你跟我合作，你选吧。”

姚水仙觉得这个其貌不扬的妇人跟传说中的神奇太不相符，她觉得姚水云很无能，竟被这样一个妇人打得落荒而逃。

“我既然来了就不想回去。”

第一条李秀琴自然不会选。

那么就只剩下第二条了。

“我如果跟你合作，得到的好处就是我儿子娶姚氏，当俩娃的便宜爹？”

李秀琴笑了，笑得轻蔑，“你这是忒看不起乡下人了，乡下人再穷，再没见过世面，也明白但凡买一送一的都不会是什么好物件！

便宜没好货！

“姚水云的确不是什么好货！一个青楼花魁生的野种，只配给病秧子冲喜，给老头子当妾！”

“野种？她不是你们姚家的庶女？”

李秀琴不解。

“哼，她那娘是个人尽可夫的，谁知道，她是谁的种？”

姚水仙满脸满眼的不屑，“如果你肯答应跟我合作，锦程学院教书先生之女会嫁给你儿子，你们乡下小户之子能娶书香门第的嫡女，也该满意了吧？至于其他，我们都可以商量。”

“锦程学院？听闻好像是京都出名的学院，想不到你们吉庆楼的能耐这样大，连锦程学院的先生都要听你们的！”

李秀琴故作吹捧，不过，转而又装出一副很好奇的样子问，“那你会把姚氏怎么办？”

“她？”

姚水仙是骨子里都对姚水云厌恶至极，所以才没察觉到李秀琴为什么会对姚水云的事情如此关注，反而李秀琴这样一问，更激发了她对姚水云的鄙夷，她冷哼一声，接着道，“一个克死丈夫的寡妇只配给老头子当妾！那老头子的原配可是出了名的河东狮吼，她手底下已经磋磨死了五六个小妾！哈哈，姚水云，我不会让你轻而易举就死了，你得好好地被磋磨，死得凄惨无比！”

“那她的两个孩子呢？”

“牙婆的银子我都收了，男的会被卖去北疆当奴隶，女的卖入青楼，再过几年，她就会像她那个□□的姨娘姥姥一样开门接、客，哈哈，还是老话说的好啊，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就只配打洞！”

姚水仙说到最后，肆意地大笑起来。

“合作是大事，而且因为我跟李老板合作在前，所以很多事我得回去想想，再做决定！”

李秀琴站起来，说道。

“李秀琴，你最好想清楚，我们吉庆楼在京都时有后台的，一旦惹恼了我，我上头的人就会出手，他们出手简单粗暴，能打杀的，绝不会浪费口舌！你是来京都做生意赚钱的，别因为选择错了合作对手，把小命丢在这里！”

姚水仙这番话里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李秀琴站住，并没回头，“可能姚夫人你对我还是没了解清楚，我这个人呢，除了喜欢占小便宜，撒泼骂大街，还有一点，那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尤其是不怕被人威胁！我一个寡妇带着几个泥腿子娃儿，没有万贯家财，没有高宅大院，我赤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混不吝啊，你狠我比你还狠，大不了咱们来个鱼死网破！”

她伸手去撩帘子，半道儿又停住，一字一句说道，“姚夫人，把我逼进死路，我总得拽几个垫背的吧？你说，我是拽上杜家宝？还是杜楚楚？”

“你敢碰我的孩子，我不会饶了你！”

姚水仙暴怒。

“彼此彼此！我家乡有句老话，你舍得死，我就舍得埋，不信就试试，不试试谁知道结果怎样呢？”

帘子落下，徐徐而动，帘子外头妇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姚水仙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愤怒地一挥手，满桌子的杯杯盏盏都给扫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粉碎。

小半个时辰后，富贵茶楼的茉莉包间。

李秀琴坐在姚水云对面，眼神淡淡地看着她。

姚水云的眼中全是悲愤，她手里的帕子都要绞成碎片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