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众人借着宁微萱半月前去见太子,大多猜测,宁微萱好事将近。宁微萱要封太子妃了。

三人梳妆完毕,不知是何兆头。老夫人李氏唤报信的进来,细问端详。

报信家丁道:“小的只在门外伺候,里头信息一概不知。侯爷突然出来让小的报信,请老夫人和其他人准备上。因是内宫之事,侯爷也并不清楚。”

侯府众人不敢怠慢,摆上香案,大开正门跪接。

张督领事骑马而至,前后有十二名内侍监跟随。骑到近前,众人看见他奉旨捧诏,于侯府门前下马,满面笑容。

侯府一干人等的心才放下,果然是喜事,否则传旨的内侍不会如此喜气洋洋。

张督领事在侯府众人前呼后拥下,走到正厅,面南而立。

他左右四顾只见老夫人李氏、大夫人程氏、宁乡君,不满地说:“宁四小姐在否?”

老夫人和大夫人面面相觑,宁侯府中有品级女眷都在了。宁微蘅在于不在,根本无甚关系。

宁侯府众人十分鲁钝,张督领事不耐烦地说:“给宁四小姐的恩典,还不快着点儿。”

旁人脸上还只是讶异。大夫人程氏母女两个,面上一阵紫皂,一阵煞白。

老夫人虽不知是何恩典,但即刻派人把宁微蘅叫来。

宁微蘅上得厅来,看周围这么大阵仗,心里略犯嘀咕,对侯府众人从不叫她不满。

侯府众人历来当她不存在。宁如海何时报信,大内侍监何时入府,一概不知。

听到张督领事来宣内宫皇后娘娘的旨,才大约知道,是为救太后一事。

太后遇刺被她所救,除在场之人,其余一概不知,一概不晓。

宁微蘅到后,众人随她一同跪下领命。

张督领事拿出了诏书,念道:“永安侯兼侍中宁如海第四女,门承鼎盛,质禀果敢,惠敏清懿。拂髦在岁,载表忠勇之德,宜申沐赋之典。可封平安郡君,主者施行。”

宣读完,张督领事给了宁微蘅册文。阖府叩首谢恩。

皇帝的女儿才能封公主,余下皇室宗亲按照其父的品级封为郡主、县主。

非皇室宗亲的女儿,最高只能封为郡君,挨下是县君、乡君。到郡君、县君、乡君已不赏赐食邑,仅单领月俸。比起封地更似一种荣誉。

宁微蘅比宁微萱高了两级,但她心里不快活。

张督领事宣了旨,谢绝老夫人请吃茶,只要屏退左右,有话要与宁郡君单独谈。

宁微蘅知道是太子回复来了,急忙催张督领事快说。

张督领事笑道:“咱家也不知什么事。太子殿下只说,宁四小姐的心愿只能到这,旁的都是枉然,小姐莫要强求,徒劳无功。”

宁微蘅差点说出,我的心愿并非为我一人,成为只能对内的女官也不是我所愿。

她按下心中不适,陪笑道;”督领事大人,能否替我向太子殿下传个话,就说臣女想面见太子殿下,亲自答谢皇家恩典。”

张督领事摆摆手,“宁郡君可是难为咱家,太子殿下最近公务繁忙,又有要案侦破,时常几日不眠不休。眼下已三日未曾回东宫。”

楚景湛忙得脚不点地,太后遇刺一案,已然半月过去,却毫无头绪。

宁微蘅识趣拿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悄悄递过去,“还望张督领事收下,拿去喝茶。”

方才老夫人着人叫她,说是宫里太监来宣旨。宁微蘅已做了两手准备。她自知,这事不好办,只面见太子殿下一面,断然不能。

她期望再见太子一面。此事渺茫,但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法子。

张督领事往前一推,摆摆手,“宁郡君这礼,咱家受不起。不是咱家不行方便,是实在不能。”

太子确实不方便。他快要地位不保。

宁微蘅哪肯轻易放弃,若是错过此次机会。她要猴年马月才能再见太子,又有什么路子,达成自己设想。

她没从皇帝那里下手。皇帝实在无法接近。想必太子好接近许多,加上太子新政,令宁微蘅知晓太子主张。

眼见张督领事左右推辞,怕是要恼。宁微蘅灵机一动,“若是我有法子,寻出案子的真凶。太子殿下能否抽空见我一面。”

张督领事眉毛一挑,原本眯缝眼开,“那感情好。你可不能诓咱家,若是撒谎,可是要掉脑袋的。”

宁微蘅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张督领事声音拔高了,用尖细的嗓子说:”如此,宁郡君可是东宫的贵人了。“

他们会谈完毕,张督领事命守门内侍监,去把人请回来。过了一会,众人才回到正厅。

老夫人亲自送宫里的各位内侍监到大街上。

府里正厅只余大夫人、宁微蘅和一众仆婢们。

一时冷场,众人都默默无言。十几个人的屋子里寂然不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