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所以,你可以尝到每个咒灵都有不同味道?”

体术课上,我和夏油杰作为两个生吃咒灵的代表,现在正叼着狗尾巴草有一搭没一搭看着五条悟对着操场上的大坑乱放他蓝蓝的咒力弹。

“是哦,难道你不行吗?”

“是什么是啊……我和你不太一样,不是直接吃它们的肉……话说你不能换一个文雅点让人能接受点的方式吗?那天硝子差点被你吓出心脏病。”

夏油杰想起那天的画面:漂亮到近乎有诱惑性的黑发女生从地上站起,脚底下是咒灵碎块,她随意抹一把嘴角紫色的咒灵血后眉眼弯弯问他们讨要一杯水。

冲击感实在太强,正常人很难忘掉。

虽然他们高专本就没多少正常学生。

“也不是不行,其实只要摄入一点它身上的组织就行,比如血液。”

“我猜你这话后面得加个但是。”

“但是我发现啃一口比舔一口能获得的能力更多。”我老实回答。

“那啃两口呢?”夏油杰追问。

“试过了,和一口能获得的力量一样,大概是到达上限了。”

沉默。

“虽然这么问很冒昧,但还是想问,你究竟是什么?不要和我说你是魔人,我见过魔人,你和他们的气息还是有区别的。”

08

好问题哦,所以我究竟是个什么?

婴儿时期被人丢在冰天雪地里,被身体勉强还算健康的年幼主公大人走访出行时捡到。而后我就顺理成章留在鬼杀队,在爱意,离别和鲜血中长大。

不止一个人对主公大人提起过我的体质古怪:身体可以快速恢复,有时候被鬼咬断吃掉的手在鬼体内也会变成另一个“我”,虽然这是极小概率的事情,但就和我的骰子有时候突然丢出的“大成功”一样,时不时让人吓一跳。

鬼杀队的同伴们为此差点在产屋敷宅里想要强行杀我,要不是主公大人阻拦我可能真的就死了。

对,说的就是不死川。

主公大人笑着摸摸我的头。

“我有预感,小春会是我们打败鬼舞辻无惨的关键。而且,这是我在大雪天亲手捡到的孩子,我一路把她抚养长大,我能确信这孩子的品行。”

那个“我”性格极其虚荣傲慢,男人会被她的美色所迷,对她产生强烈的占有欲,会听她的话,也会将她杀死肢解,甚至鬼也不例外。后来我在机缘巧合下发现“我”极其惧怕火,可以用火把那个像我的东西烧成灰烬。

为了不给大家添麻烦,我就瞒着鬼杀队自己跑去从鬼堆里把她干掉了。

我不会死,受了伤也很快能愈合。但队里其他人不一样,要是因为我惹出来的麻烦造成鬼杀队不必要的伤亡,我万死难辞其咎。

我不想让主公大人和天音夫人为难。

她在火堆里放声尖叫,我的脑子也疼到我想尖叫,但好在她终于死了,困扰我的灵魂犹如被撕裂成两半,时不时能看到另一半视角的恶心感也随之消失。

我也试过烧自己会不会死,可实验了好几次也没有结果,我的皮肤只会溃烂,下一秒身体组织就开始恢复。

不巧,我做实验的时候被队里的人发现了,忍小姐颤抖着抱住我,甘露寺小姐跪在我旁边大哭。

“小春,下次不许再做这样的事了,你并不是祸害,你是天赐的礼物。”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主公大人对我发脾气。

09

主公大人在我十岁生日时送了我一枚他亲手打磨的骰子。

“如果不知道该怎么做的话,就丢一下骰子,让它来做决定吧。”

后来我才知道,主公大人为了这枚骰子,专门去咨询了精于赌术的赌徒,在它上面做了手脚。

只要一丢,正常人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概率都是“大成功”。

主公大人为了让我和队员们多交流,真是费尽了心思。

可惜,我是个被上天厌恶的人,骰子十有八九都是“大失败”。

“我和你们一样。”我看着夏油杰那双细长的丹凤眼,透过长长的睫毛我依稀在那双紫葡萄般的眼瞳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我是被人类爱意扶养长大的孩子,自然也是

“人类。”

10

自那次袱除咒灵成功后,我基本上很少和五条,夏油搭伙了。偶尔在硝子央求我带她出门时,为了保证她的安全我会随手抓个五条悟或者夏油杰。

好吧,其实主要还是抓夏油杰。

救命之恩,必须要报答,这是我在鬼杀队里学到的处世之道。年幼时我跟着年长的剑士们一起出任务,被我们救下的百姓每次都涕泪横流地在嘴上说一些感谢的话。

我那时嘴笨,不善言辞。每次被路人抱着大哭时只能笑笑,还有些小姐死活